动,很巧的,是她的号码。
他已经开始在跑。
“秋逸——”
“送我……我去医院。”
唤醒何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墅前院外的铁门打开时,他几乎一路狂奔。
找到她时,她在露台一隅痛苦地喘气。
“秋逸……”
他弯腰抱起她,紧紧搂进怀里,在何妈咋咋呼呼声中,又风一般下了楼。
等到将她送进医院,他捂着胸口,已经喘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衡志很快过来,见他一脸苍白,自己先吓了一跳。
“乔言,没事吧你。”
“我很好。”
他掏出手帕咳得厉害,再抬头时,正迎上周衡志不信的神色。
乔言顺了口气,“……可能不太好,只能麻烦你办一下住院手续。”
一队医生走了出来,主任医师走去乔言身边,很恭敬地颔首。
“乔先生,冷小姐现在是无腹膜炎发生的小穿孔,正放置胃管抽吸胃内容物,情况还算稳定。”
乔言眉间紧蹙成川字,手臂搁在膝盖上不停在抖,他只好刻意压制。
秋逸再醒来时,手上青紫一片,已经不知道输了几瓶抗菌药。
阳光倾泻,窗前的一个男人的身影,光被阻断,在身后留下长长的一道影子。
“乔言……”她低声轻唤,那人竟不睬,再喊,“乔——”
“可惜我不是他。”
莫景深一脸讪笑,慢慢走近她的床。
“是你……”她还有些没缓过神。
“是我,失望了?”莫景深有些吃惊,“我说你最近不太对头,你别是红杏出墙,和那男人珠胎暗结了要来谋夺我的家产吧?”
这男人,哪怕看她一人躺在床上受罪,还是不能放下他并不幽默的多嘴多舌。
秋逸只是浅浅一笑,“反正你也不在乎。”
莫景深坐在她的床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嗯,不发烧了,可是还在说胡话,我要是不在乎你,早就把你丢得远远的,干嘛上哪儿都带你这么大一包袱?”
秋逸没回答,看着透明的输液管,一滴一滴。
她突然就觉得很累,闭上眼睛,又恍恍惚惚坠入梦里。
紫藤花开得很美,大串大串争奇斗艳,香味浓郁得让人头疼。
她喜欢这样浓烈的生命,喜欢这样让人晕眩的气息。
他又一次出现,手捧一大束百合,从身后抱起她,将花推至她怀中。
“秋逸,喜欢吗?”
光很刺眼,射进瞳仁里,化作激烈的嘶吼,有女人的声音和金属的碎裂。
秋逸慢慢睁开眼,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秋逸,喜欢吗?”
乔言捧着一大束百合,插`进一旁的花瓶。
秋逸感觉不出疼痛,一把抓上他的手,眼里渗出点点碎光。
“言,我喜欢百合,喜欢浅蓝色……因为姐姐最讨厌它们,她讨厌什么我就偏偏要喜欢什么……”
乔言立在原地,看三分魂魄尚且留在梦里的秋逸在他眼下呢喃。
在说什么,在喊什么,怎么会痛到满脸都是泪?
他在迟疑后,俯身将她怀进怀中,手抚进她精短的发,紧紧抱着她。
待她的哽咽平息,他方才松开一些,通过她的眼看进灵魂里一般。
“秋逸,你在说什么?”
秋逸只记得流泪,只记得因为梦境里的悲伤满身疲惫,全然忘了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她傻傻看他,“说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乔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你别想了,头会疼的。”
“……嗯。”
这样的拥抱太过温暖,只可惜——
秋逸猛然想到什么,即使无力,还是将他的束缚推开,缩着身体往被子里钻了钻。
乔言没有对她的异样生气,“睡一会儿吧。”
“嗯,好。”
她闭起眼睛,眼珠骨碌几转,又睁开,小心地回望他的视线。
“……我睡不着。”
想想也对,一连睡了好几天,怎么还会缺觉?
他清咳两声,“那我们说话?”还有些迟疑,“你会不会累?”
这样的乔言,忽然好温柔。
秋逸看着他,白色被单反射在他脸上,面无血色,越发的白。
却是有这么一瞬的恍惚,觉得他在笑,在关心她,在害怕她累。
如此完美的脸,如此不真实的他。
心里那抹早就暗下去的光,因为彼时一句关切,缓缓擦拭净瓶外的污垢。
光慢慢流下,冲着她的灵魂,聚合发颤飞升……
他留下的火,在她全然不知的日子里,越煽越旺。
“乔言,我梦见你了。”
她傻傻地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
“我知道,”他语气很平,“很多女人都这么说过。”
“好吧。”秋逸一挑眉,“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
“现在认识也不晚。”乔言展开她挣得雪白的手指,插入五指的缝隙,紧紧扣上,“秋逸,和莫景深分手,他不适合你。”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包裹住她,太阳般散发着温热。
这样的感觉,仿佛是被托在心窝上,仅有她一人的占据,所有的一切专为她而生。
差一点就要沉溺。
她气息有些乱,语速也变得急促。
“我只想有个伴……你不会懂。”
一个伴,春夏秋冬更迭里。
一片空白的人生,需要有人填补。
找不回的记忆,缺失一块的大脑,疯狂的需要留守。
“他是我和过去唯一的联系,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没有他,我还能依靠谁?”
乔言摆正她的头,四目相对中,他的唇几要落上她的鼻尖。
“是谁送你来的医院?是你自己跑来的,还是求助于你唯一的亲人的?”
“……”她在躲着他灼灼的视线。
乔言蓦地松开手,挺直腰,直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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