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沒必要比下去了。”
唐正肃嘴唇动了一下,沒有说话,郭敬斋却道,“人无信不立,说好比斗三场,哪能如此作算。”
郎伯川脸色有些难看,他又转向唐正肃道,“唐大人,你呢?”
唐正肃顿了一下,向着宋铮拱手道,“宋大人方才施以援手,唐某感激不尽。或许我等先前对宋大人多有误会,还望宋大人见谅。”
“好说,好说。”宋铮回了一礼。
郭敬斋冷哼道,“齐使算是有机变之才,然学问究竟如何,某尚不知。”
面对这么顽固的老头子,宋铮淡然一笑,“请郭大人指教。”
郭敬斋一捋胡子,高声道,“齐使既是状元之才,想必博闻强记,不知齐使可能背诵《离骚》?”
此言一出,满座惊然----这个老东西,真是毒啊。
众人皆知,不管大齐还是蜀国的科举,均是以儒家经典为主,所以,普通书生背诵的,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对于楚辞,很多人都记诵过,但要是完整地、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却是很有难度。特别是楚辞中许多草木名称,十分拗口,并非都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样的句子。
不得不说,郭敬斋非常毒,搞出这样考较人的方法。
宋铮眉头微皱了一下,很快道,“既然长者有问,小子不敢不答。不过,小子也有一題,向郭大人请教。”
“讲!”郭敬斋大咧咧地道。
宋铮笑道,“我只希望郭大人在小子背诵完后,给小子解释一遍楚辞中的《天问》篇,想必对大人來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郭敬斋脸色一僵,却沒敢贸然答应下來。
原來,《天问》篇虽然据传是屈原所作,但是有名的“文理不通”、“文理错乱”,甚至有人说它实在不能称得上诗。
宋铮却沒看郭敬斋的脸色,自顾自地背诵起來。郭敬斋被想到的是,宋铮在前一世上中学时,就曾与同学打过赌,以背诵《离骚》为代价,换了两个鸡腿儿吃。这一世,自然对离骚重读过多遍,背起來全沒难度。
宋铮暗自庆幸,郭敬斋提出的是《离骚》,若是《九歌》、《卜居》之类的,他还真背不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随着宋铮的背诵,郭敬斋脸色越來越难看。宋铮的声音不疾不除,十分稳定,惟如此给郭敬斋的压力也越大。现在,郭敬斋满脑袋心思并不在宋铮身上,而是那篇《天问》,如何能把道理说通,是郭敬斋最担心的事。
宋铮一背完离骚,这一局基本上就结束了。在座的虽然都才高八斗,却沒几个能把离骚一字不差地背下來的。
“郭大人,《天问》一篇,全由问句组成。小子开始问难了,‘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宋铮沒有给郭敬斋喘息之机,直接发问。
“自古相传,盘古开天辟地……”郭敬斋刚解释了一句,便被宋铮打断,“盘古传道了么?”
“好像沒记载。”
“屈子既作《天问》,想必已经知道何为‘道’,只是问传道之人是谁。那么请郭大人给我解释一下这个‘道’吧。”
元好问差点笑出來,他连忙捂住了嘴。他现在知道宋铮的主意了,哪怕郭敬斋能回答上來《天问》篇中所有的句子,恐怕也要累惨。
关键是郭敬斋不可能答上來。“道”是什么东西,从來沒有什么定论。道理、规律、法则、意识等等,多种解释。光这一个字,就算辩论上一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累也要把郭敬斋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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