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和梦洁这对热恋到不能分开想要结婚的恋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热烈而又短暂的恋情。与子涵的分开使梦洁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与水天一带给她的痛苦不同。水天一带给她的是一种持久的隐隐的痛,不会痛彻心扉;而这种痛苦是一种强烈的、撕裂心肺的痛。它牵扯她的五脏六腑,使她不能进食,不能睡眠,甚至于都不能正常地呼吸了。除了工作之外,她便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与这种痛苦搏斗。工作中她仍然是那个严谨的、一丝不苟的、将病人生命放在第一位的梦洁。可是下班后,她便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床上,睁着眼睛与这种痛彻心扉的痛苦作斗争,她强迫自己进食,但只能吃进一点东西。痛得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她便将一大杯白酒饮下,可是酒精似乎对牵扯得她如此痛苦的神经并不起麻痹作用,因为即使她已经感觉头晕沉沉的了,可是那种痛苦却仍然清晰地在她体内折磨她,使她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漫长的一秒。她是多么爱他呀!可是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去找他,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样做,她是一个宁可痛苦的死去也不会去祈求别人谅解的人。她也清晰地知道,在这一刻,子涵所承受的痛苦跟她是一样的,可是子涵也不会来找她。因为他会认为她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在他母亲出现的那一刻她却永久性地消失了。如此地戏谑他,如此地轻慢他以及他的家人。如果单单是轻慢他,也许因为爱她,他会原谅她,可是她轻慢的是他的母亲,这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反过来说,即使他原谅她,她和她的母亲以后怎么见面?怎么相处?这些梦洁都清晰地知道。可是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去,仅仅是因为临走时说的那句玩笑话吗?还是在他们整个的交往中充斥着的种种不和谐的因素导致的这种必然的结果?梦洁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俩人如此地相爱,可是在他们整个的交往过程中却始终充斥着一种不和谐?他们之间总有一种隔阂使他们不能有机地融为一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呢?是双方性格里都有的一种棱角,这种棱角使得他们不能有机地融合。“缘,你视其为缘,它就是缘。你视其为陌路相逢,也便没有那让人心动的一刻。”当子涵在纸上写下这段话时,梦洁的心底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她不明白子涵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一段话,一段充满着不详的预兆的话,它使得她惴惴不安。在她为他们的相处中充斥着很多的不和谐而忧心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道阴影。她害怕失去他,而越害怕,他们之间便越产生更多的不和谐。这使得他们的爱扭曲了起来,因彼此太在意对方而扭曲,过分的在意使得双方失去了自己性格中的本真与坦然,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堡垒,使得他们不能有机地融合,从而越走越远,最终以一种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的方式分手。
虽然分手紧紧地钳夹着梦洁的心,可梦洁似乎也认定了这种必然性,因而将这种分开坚持为永恒。“太相爱的两个人不适合走入婚姻中。”梦洁这样认为。虽然她因此而痛不欲生,虽然她因此而绞尽脑汁去麻痹自我,可是她没有选择回头,而是选择从这种痛苦中挣扎出来去寻找新生。
朵朵也陷入了一场难以抉择的挣扎之中。一天,她正在工作的时候,一个陌生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一副讨好的样子问她:“你有男朋友没?”
“有。”朵朵回答说。
“那太遗憾了。”他说。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你没结婚吧?”
“没有。”朵朵点点头,她捉摸不透来人的用意。
“没结婚还是有选择的机会的。是这样,我是市长的秘书,我姓刘。我们市长的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市长很欣赏你,不知你是否会考虑和我们市长的儿子结合?”见朵朵感到很意外,又很犹豫,他接着说道,“不着急,我知道你一下很难抉择,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答复。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跟市长的儿子结婚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那样,你就不用在这里为了这几个钱而看这些人的脸色了。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我来听你的答复。”
刘秘书再来的时候,朵朵仍然处在难以抉择的犹豫之中。一方面她不想伤害孙毅,也很珍惜他们几年来的感情。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改变她一生的命运的机会,因此她游移不定,不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要不先见见我们公子再做决定?不过,有一点需要跟你提前说明,我们公子的智力稍有一点障碍。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选择你,而会选择一个身份地位相当的女孩。”处在对金钱和权利无比憧憬中的朵朵并未被他的话激怒,而是由着他将她领到了市长的住处。这是一处与朵朵的潜在的欲望相融合的所在,它的华丽可以恰到好处地安置朵朵内心深处的骚动,它的雅致可以使朵朵的自卑无形地隐去,它的华丽与雅致在深层次上达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调和,使人骤升一种想要长久地置身其中的欲望。如果不是朵朵局促不安的话,她的形象气质倒与这里极其地融合,只是她的局促打乱了这种协调,使得她周围的一切也显得零乱起来。市长是位和蔼的人,他面带笑容,像亲人般招呼朵朵坐下,让她不用拘束,随便一点,他的亲切中又不失威严。市长夫人则以她足够的冷漠、高傲敷衍了朵朵一下,似乎很不欢迎朵朵这位客人。她坐在朵朵的对面,她的态度突然让朵朵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是以情敌的身份而不是以未来儿媳的身份坐在她的对面的。她的目光是刻薄的,似乎想要剖开朵朵去挖掘朵朵内心深处潜藏的坐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不时地,她会将目光向市长瞟上一眼,无端地露出一种不屑。公子的出现使这个家的氛围顿失,他似清灵的空气中猛然坠落的一只木鸟,撞向朵朵的心窝,将朵朵充满幻想的心撞个粉碎。他呆头呆脑地走了过来,傻傻地笑。
“镜轩,这是朵朵,漂亮吗?”刘秘书指着朵朵跟他说。
“漂亮。”他回答。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只是傻傻地笑。
从市长家出来,朵朵无比地愤怒与绝望。之前,虽然刘秘书跟她有所提示,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状况。那位公子竟然傻到如此程度,而且傻到如此程度的人还要结婚,真是可笑。她在愤怒之余决定将这段插曲完全地抛开,回归到她原有的生活中去。可是第二天醒来时,权利与光环又在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烁起来,使她的思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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