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刘公祠内空无一人,但香烟缭绕之下,还是能看出此处并不缺乏人气。
近日传闻刘公显圣,只说若有人陈冤待雪,可以在此处投香求告,刘公定然会给心诚之人一个公道。于是乎白日里此处香火不断,只将个伯升老汉忙了个鼻孔朝天,而这一切的起因,猜也能猜到,定然是当日那煮茶赵四的婆姨在临死前向街坊邻居透露了风声。
眼见天色将暗,再无人前来进香,忙了一天的伯升这才进入刘公祠内的密室,给那个比谢观星脸皮还厚的家伙送些吃食。
吃着伯升送来的酒肉,刘半山的心情好了许多,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刘半山一无所知,而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他到现在也没能想清楚。谢观星那里应该无事,因为影子手中是假的噬仙铃。可是一想起此事,刘半山就懊悔不已,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临了临了,还是遭了算计,那噬仙铃是个什么来头,没人比他刘半山更清楚。若是没什么背景,想要得到噬仙铃的承诺反倒不是什么难事,曾经有人只是挪动了一把椅子,就得到了一枚噬仙红铃。可越是背景复杂的人,获得噬仙红铃的难度就越大,这或许是因为三百多年来,噬仙铃六品以上铃官,从未听闻有过失手,所以难度太大的承诺若是给得太多,又怎么能要出一个天大的价钱。
以影子的身份,获取噬仙铃的难度有多大,刘半山应该清楚,可正因为刘半山知道皇城内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若是拿出与人交换,能不能换回一两枚“应诺”红铃,他刘半山也说不清楚,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刘半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老伯,怎地你这把破刀还没有送出去?”边吃酒边摆弄这一柄连鞘钢刀的刘半山开口问道。
“你莫要再惦记了,这刀与你无缘。前前后后也要了能有二十年,怎地还不死心!”同样喝着酒的伯升斜撇了刘半山一眼开口回应。
“不就是一柄刀吗,老子这辈子砍断的宝刀超过二十把,你当我真希罕!”
“希罕不希罕我是不知道,可你老老实实给我把刀放下,免得我老人家和你翻脸!”
刘半山恋恋不舍的搁下钢刀,似是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仔细想想,我们还真是有些缘份!”
那喝着酒的伯升闻言,一口喷了出来,笑着骂道:“这孩子可比你当年强,人家每次到我这里来,最多不过是衣服脏一些,哪个像你,次次都是爬进来的!”
刘半山面色微红,喃喃道:“我那时英明神武,总需打过了再跑,这小子如何比得了我!”
“对!对!你那时是被人打过了再跑,这孩子倒是打过了人再跑,是有些区别!”
“啪”的一声刘半山摔了杯子,开口骂道:“死老头,见老子落难就如此奚落,当年也不知是哪个开口大人,闭口大人的求老子出钱给你重修祠堂?”
那伯升见刘半山动怒,也不言语,收了碗筷就往外走。
“你去做甚?”刘半山识得这老头儿心性敢忙开口问道。
“官银万两,老头儿我去报官,挣了银子给刘公镀上金身,顺便再寻个匠人,把当年被你扯下的胡子在贴上去!”
刘半山闻言赶忙站起拉住伯升好生宽慰。
“怎地这般开不起玩笑,我这也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当年若非是我,这刘公祠早让人拆了,就是看在这个面上,好歹容我滞留几日,避避风头!”
伯升被其拉回桌案前坐下,刘半山倒满一杯酒相敬,气氛这才变得缓和。
“你如何知道观星那孩子也在此避过祸?你二人素无渊源,怎地这等事也如此清楚?”伯升喝了口酒,开口问道。
“这个您老就不知道了,想我刘半山,好歹做过影卫统领,这孩子的来历总需查上一查,那些被其打过的街痞都说,每每想要围殴,这孩子就没了踪影,诸子巷周围能藏身的地方有几个?旁人不知道您老这里的玄妙,我如何会不知道,用猜的也知道是跑来了此处!”
伯升闻言笑道:“就你小子聪明,知道寻个地方?这孩子命里多福,便是不来我处,能有何事?”
刘半山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就您老那点玄门密术,当年说老子来日大富大贵,前阵子老子却做了阶下囚,如今还要躲在这地洞中苟延残喘,你的话,我是不敢信了!”
伯升双眼一瞪,开口骂道:“早说过你是条懒龙,没事莫要胡乱动弹,你非要乱跑,怨得了谁?金刚不碰绣花针,命理也怕瞎折腾,如今出了事倒是跑来怪我,十年前你去做甚了?”
刘半山见这老头儿又要动怒,赶忙再次敬酒。
“莫怒,莫怒,要不您老再给半山和那孩子卜上一卦,看看前程如何?”
“早卜过了,他无事,你有事,他有事,你无事,还想怎样?”
听闻此言,刘半山再次动怒。
“死老头,你莫不是说老子死了,那孩子便长生不老?”
伯升抬头看了刘半山一眼,起身再次向密室外走。
“我还是去报官好了!”
“莫怒,莫怒,我这不是担心那孩子吗?您老偌大年纪,怎地说报官就报官!”
“不报官也可以,把你那件天玄衣给我,老头儿有用!”
刘半山一下蹦起老高,开口说道:“你如何知道我有天玄衣,可是趁我熟睡偷偷翻过包袱?”
“老头儿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如何做得这等事!”
“放屁……莫怒,莫怒,这官做得久了,一时改不过来,要不您老和半山探讨一下那胡子的问题?”
……。
与刘公祠密室内的热闹相比,京都皇城内的某处殿宇中就显得过于安静。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守在殿堂外的内官总领许三福还在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
涉川国主单悯今日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天色尚早却连连临幸了三名新入宫的贵人,这等事情,许三福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出于谨慎,许三福矫诏调换了殿外的人手以避免消息被传出。可是许三福知道,若是国主追究此事,自己难免会掉因此了脑袋,可若是让监礼司的官员知道这桩事情,只怕自己同样不得善终,更有甚者,今日的事,若是传入后宫,难免又要死人。许三福一个阉人,原见惯了生死,可今日被送入殿宇中的一名女子原是许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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