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是方胜的一面之辞,而且,五柳巷这两年的安宁也和谢观星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那个五柳巷真正的“拿事人”韩璋知道了方胜的想法,一定会委屈的用脑袋去撞墙,自己辛辛苦苦保住了五柳巷的安宁,怎么这功劳却让谢观星给得了去?当年五柳巷财源广进,他韩璋自然要巧取豪夺,可如今这等的清淡生意,若再没个安宁,他韩璋问谁去收银子?
“禀报大人,谢捕头到刑讯司请了一桩刑案,现不在府衙!”
涉川的规矩很多,自请刑案就是其中一桩。凡难解刑案,亦或事主有意不予提送报备的刑案,其卷宗都撇到了一间大房子里。若是有哪个闲着没事的推官或捕头生出兴趣,可自去房中挑选,随后到影卫总领那里领取“协查金牌”, 再落个编号和彻查时日。若是期限内破了此案,自有奖赏,若是破不了,脑袋理论上可能无事,却难免要捱些板子和降了官职。只是百年间,去大房子自领刑案的,满打满算不过五人,其中三个从涉川永远“消失”,一个变成了聋哑人,还有一个,就是今日的刘半山。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谢观星手中拿着的“协查金牌”是镀金的!
影卫总领王哈儿不懂,这谢观星高兴个什么劲?他差人查了那案子的编号,不过是前两日新放进大房子里的一桩刑案,那事主虽说小有来头,却不愿提送报备,如此说来,所能给的赏金就少的可怜。可看谢观星的表情,明显是得了天大的好处,难道是这其中另有玄机?出于一贯的谨慎,王哈儿没有阻拦,反正若是谢观星破不了案,削他谢观星的职司就变的明正言顺。可王哈儿总觉着这里藏着阴谋,所以他叫来了自己的亲信之一,陈小虎。
“小虎,你去盯着这厮,看看他搞什么名堂?若是有什么怪异之处,立刻前来禀报。”
陈小虎是京都五门总领陈达的儿子,而这陈达原是王哈儿老丈人的属下,所以,陈小虎理所当然就成了王哈儿的亲信。刑训司监房内的刘半山可能怎么也没想到,王哈儿比他更不喜欢那些新来的影卫,他更喜欢拉拢刘半山过去的老部下。因为在王哈儿眼中,用银子都遮不住眼睛的影卫,不是好影卫!
王哈儿对谢观星的提防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要刘半山一天不死,那个被他护过的“徒弟”就别想安生。不过若是刘半山死了,而上面又降了谢观星的月俸,那谢观星也就可以“安生”了。
还有一事让王哈儿搞不懂,那个宫中派来“监视”亦或“保护”刘半山的“假太监”,初来时明明对刘半山咬牙切齿,恨不能生食其肉。而这让暗自欣喜的王哈儿以为,其人定然会抽冷子了结了刘半山的性命。可怎地没过多少时日,二人就好的和亲兄弟似的。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王哈儿自然不懂,有时候,恨到极处便是如此。若不消了对方的戒心,如何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若不能毁掉对方真正在乎的东西,那报复又有什么意义?
刘公祠后面的木屋内,连睡了三天的伯升终于醒了,他依稀记起了谢观星来过的事情,也记起了自己为了唬唬谢观星而在其人右掌之上,先写了个“死”字。可是他记不起有没有把字写完。原本他还打算在谢观星的左手手掌上再写一个“生”字。
向着木门外的五柳巷方向看了看,睡眼朦胧的伯升自言自语道:“管他呢!五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个另类,总能耐得些折腾!”
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伯升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我什么都没说,莫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闷雷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木屋的房顶着了火。
“你娘!上次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你就差点让老头儿变了公兔子,今番又想如何?”
第三声闷雷在木屋顶上炸响,一个矫健身姿捂着冒着青烟的屁股连窜带蹦的从木屋里跑了出来。
“不说了,不说了,老头儿再也不说了!那小子成不了……。”
京都的天空忽然浓云密布,翻滚重叠之间,就好似一座座行将倒塌的山峰,道道闪电在云层中往复穿梭,带起阵阵轰鸣的雷声。
那个矫健身姿抢步进入了刘公祠内,一屁股盘坐到了那尊塑像之前。
松了口气,刘公祠内传出伯升的言语。
“有种你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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