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股冷流从她掌心流出,似水般源源不断涌入云上身体。
“住手……”云上只觉胸中有股清透的凉意,将昆仑之心吞噬的精气弥补了些许,但他顿时明白,想要挣脱开身子,用“雪述离殇”的功力来替他缓解伤痛,无异于杯水车薪,更会白白浪费掉宁官的功力修为。
“我的‘雪述离殇’与你同路,亦可作为昆仑之心的供养之力,缓解你精气的虚脱。”宁官淡淡道,心里五味具杂,曾经高高在上的昆仑城少城主,何时沦落到需要她的卑微功力来救助,还是如此想要反抗却只能无力的接受?
“我说、住手。”云上重复了一遍,湛蓝色的眼里除了不忍,还有难掩的悲愤,是啊,他何至于此?
宁官迎上了他的目光,略微迟疑,掌心却片刻未移,雪述离殇的功力更加强劲了,“少城主的身子更加凉了。”
云上不答,索性将脸偏向了一旁,接受着她,类似于施舍、却是以命换命般的“施舍”的功力,被冻得发白的嘴唇紧抿着,伤势虽有缓解,却比最苦痛时还要煎熬千百倍。
“我的能力仅此。”宁官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扶起了云上,却被他一手推开。
“你知道了多少,不然怎会前来?”云上玉雕般的脸上再无他平日里和煦如风的笑意,反而如夏日里快要暴雨前的云层般阴霾。
“我……原本以为你会不知。”宁官略微惊讶,站稳了身子道,“万劫居心叵测,现在又用这等龌龊的法子偷炼邪物,与妖魔何异?”
云上不答,缓步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那株开得红艳的梅花,久久叹了口气道,“宁官,我问你,如果昆仑城难逃此劫,伤亡又仅仅如此?”
“呵,我不知。”宁官微叹了一口气,“正如你们当时利用噬月仪式,将凤九苍的凤凰之灵从我体内抽出,再转世成为琼华云峥一样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呢?”
“你知,只是不愿多想罢了。”云上负手,一枚晶莹细小的雪花瓣恰落在他的鼻尖,轻柔、却感觉不到丝毫冰凉,亦未融化。当日他并未将其说破,但她却能想明白其中究竟,又岂能不明白万劫的用心?
“所以你是在为万劫赎罪么?”宁官惨笑,“昆仑之心的折磨于你,却是救赎。”
“不为万劫,亦是为了昆仑城众生,更是我的……”云上淡淡道,转过了身子,白衫拂过窗棂,带起轻柔的雪瓣飘洒飞舞,“天劫。”笑意随着最后两字而蔓延开,参透生死的淡薄。
宁官心如刀割般难受,她受六欲封印了爱,但感受依旧清晰而剧烈,“天劫本就因我而起,岂能让你独担。”
“若是如此……你便回去好好养伤吧。”云上一拂袖,如庙里的神像一般脱尘。
宁官不答,径直走向了屋外,就在离开书房的那刻,她脚步微顿,忍住了强烈的回头欲望,朝前方走去。
院落外,一抹蓝衫格外显眼,男子斜倚着身子,五六分相似的模子,却是另一幅不同的、慵懒闲散的神情。
“染。”宁官略微惊讶,“你……”
“我担心你不能理解,所以过来看看。”云染耸了耸肩,目光忍不住朝院落内一瞥,若无其事的道,“看来他说服你了。”
宁官不置可否,“我要去见万劫。”
云染一怔,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怀疑,随即还是轻微颔首,“我陪你。”
“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保护他吧。”宁官浅浅一笑,“你们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在我来东院前便已经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呵呵。”云染苦笑,身子朝满是冰霜的树干一倚,环抱着双手一副惬意自得。呵呵,宁官,连你都看得出来,他却还是会怀疑我。
“云染,我有一事儿想问你。”宁官犹豫了片刻道,“突然想起便忍不住不说。”
“本公子不保证会回答。”云染见她神色,心中猜到了大概。
“当日我曾问过你最珍惜的是什么……”宁官道,当日云染并未给出清晰的答复,但结合今日的所作所为,宁官若还是不明白,可真如他所说的傻笨了,“五百年前,你夺位只是为了给云上自由是么?”
“……”
“染,你并未亏欠他什么,反倒是……”
“也许有天你会明白的……”云染苦涩一笑,合眼不再理会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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