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
实在不是我心胸狭隘计较这些,只是在深宫里头度日,一些该计较的不去计较则委实是不行的。
这时倾烟奉茶过來,梅妃接了之后我便示意她去给荣妃先行倒茶。
倾烟自然明白,却不想一盏好好儿的热茶递过去之后荣妃却沒有接过。倾烟一时沒反应过來,再度去奉。这一次荣妃倒是伸手去接了,却在尚未碰触到茶盏之时猛地收回了手!
于是这甫一个不小心的,那茶盏便被摔在了地上……
荣妃铮地一下沉了面色,喝叱倾烟故意失礼摔了茶盏。
倾烟忙落身跪下连声请罪,被我甫一拉着身子重站起來命她退下。
荣妃显然沒想到我会这么护着婢子,张口尚欲言话,倒是先被梅贵妃给冷嘲热讽的抢了白:“行了荣儿。”梅妃淡笑着微一摇首,目光往我身上扫了一眼,复带着一股薄蔑缪缪移开,“阮妃这宫里的婢子一副服侍着哪处贱婢的样子,横竖又不是阮妃失礼于我们,你担待担待过去了也就算了!”
她这话言的不冷不热,却是吊高了架势拿足了姿态。
我自然明白这“服侍着哪处贱婢的样子”不是好话,明里在责倾烟,其实这“贱婢”指得是我,因为我是倾烟的主子,倾烟服侍的是我,故而这“服侍着哪处贱婢”我还有得跑么?
原想就口接一句“倾烟方才奉茶,服侍的是娘娘您们,您又何苦把自个自贬为贱婢”之类,又不想如此干柴烈火真有了摩擦,便做了罢。
“也是。”闻言入耳,荣妃吁了口气转开了下眸子,却沒有丝毫就此打住揭过话題的意思,“阮妹妹。”她糯着嗓子摆了副宽宏的样子,“既然你这苑里的婢子原是个这么毛手毛脚的,却又怎么能把你伺候的周全?不如先解决了这失礼的小宫婢,打发了她去算了!”
倾烟又欲赔罪,被我复一使力拉住,她便不敢妄动。
我并不急也不气,悠悠然把身子重又往座位上落了下去,拈起一盏清茶啜饮了一口:“荣姐姐这话儿言的就沒有道理了,我这贴身的宫娥也不是时时处处都失礼的,偶尔一次就被姐姐抓着不放,未免太小气了些。”
“哦?”荣妃挑眉一嗔,转目对着梅贵妃顾视过去,“贵妃娘娘,感情我们两个就是活该让人家作践的!瞧瞧这话儿……‘不是时时处处都失礼’,合着就是专程來对我们失礼、堵我们的心的!”
我微一恍,才察觉自个那话怕是说的有些不严谨!到底不太擅长与人斗嘴,这么轻易就被抓了话柄转了局面!
梅贵妃的声色兀地就冰了下來,微微沉仄的调子昭著着不善的风雨欲來:“既然阮妃你如此的不会**下人,那就由本宫教教你下人应该怎么**!來人----”她兀一转目对身边跟着的女官凛声发命,“方才那宫娥十分不懂规矩,你去好好儿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给本宫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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