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免了荣妃的漱庆宫主位。
但着实奇怪的是,皇上并沒有将已晋妃位的雪妃提为主妃。漱庆一宫,主位留空!
其实细想一下,便顿觉可不就是在情理之中么!
崇华、锦銮、箜玉、漱庆,抛开被免去的漱庆一宫,其余三宫主位分别为崇华梅贵妃、锦銮容瑨妃、箜玉宜妃。
这容瑨妃、宜妃皆为皇后这一脉的人,若是再将同为一脉的雪妃耀升主妃,那四宫势力皇后便占据了四分之三!皇后只需统领后宫便是,至于势力,皇上一贯只愿相互持平。
如此,雪妃是不可能成为主位的;又沒有其余高位,且份位低些的又沒谁的资历可比过雪妃,故而漱庆宫主位留空是必然的。
皇上,他最是算计。
。
如果心情的波动当真可以付诸于行动,我是不是合该戳瞎了我这一双眼招子!因为我不愿承认,当真不愿承认一个都已经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得过被自己情义甚笃的人、甚至于自己的恩人算计最痛苦的事情?
三月阳春,御花园里,鸿雁水榭间,成阵醉烟桃花开得大好。
然而那粉白如霞、春光似锦围拢中的沈兮云,明艳光彩的比桃花还要灼灼大好……
那一天,她置身狭窄若玉带的碧溪桥中央,着精致的坠碎玉流苏彩穗的玉色霓裳羽衣,墨发少许挽了个斜斜的髻,剩下的全部披散在充斥着芬芳香气的肩膀与酥胸间,曼妙的一阕《春白纻》被她舞得回风动雪。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她的眼神含笑流盼,婉转灵动勾人魂魄;她婀娜的身姿将甩袖、飞袖、掩袖、拂袖、扬袖拿捏的服帖非常;她绝丽的姿容辅配着微妙的浅笑、亦或淡淡的凝眉而显隐着煞是生动的神情,俨如一春悲春伤的凄美精灵,在那样举世无双的冠艳绝代的美貌与无可挑剔的舞姿之下己自伤悲、己自惆怅,如诉如怨、低回叹息。
琴瑟未调心已凄,任罗胜绮强自持,忍思一舞望所思,将转未转恒如疑……毫无疑问,这样妩媚流艳的兮云,一下子就倾倒了我身旁的皇上!
隔着一道不算太宽的小池,他激动的对我说:“扶摇,朕曾巧见一幅画卷,虽是韶美人的小象,却又总觉感觉不对。那画像比韶美人本人过于美好了些。朕爱着似那画中人般的女子,日夜苦念何时才能有一日当真邂逅于这般的女子?”
身边伴着的公公素來机灵,早在方才陛下注目留恋时,他便探清了兮云的身份,时今满面堆笑忙不迭一句:“陛下,那碧溪桥上的美人儿,原是箜玉宫华夙苑的馥才人。”
他眉心一蹙又展,落在兮云身上的那道目光从來就沒有移开过,又动情继续道:“爱妃,今日一见馥才人朕才发现,馥才人就是朕朝思暮想的画中仙子!”
一阵风起,撩拨的发丝与衣袂姗然肆起。我垂眸一默,心间百味难平,然而那目光刚好就落在小池间初绽欢颜的几朵浅粉芙蕖上。
浅浅的素净的荷花,与这招摇灼人的烂漫春桃放于一处,到底是无可比拟的对不对?
又或许荷花原本就不应当参与到这场百花争艳的美丽赴约中來,是不是从一开始……错的那个人便是我?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错了,却还不知不觉的一直延续着那么一条错误的道路,一直一直,越走越远……
簌簌花雨如锦落,无言无语绮罗香。不如归去,无从归去,清歌徒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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