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沈柳沅又将念归还了回來,时光似乎一下子就缩短了,白岚抱着念归嬉闹着,感觉明明还是早晨清冷的风,却转瞬间就荡开了绵绵的细雨,柔软的,无声无息。
她接过小芽递过來的小袄给念归穿好,生怕冻着了,眼神不禁扫向那绵绵细雨。
“寒还沒有回來吗?”她有些闷闷地问,却不急。
这漫无边际的雨丝似乎都透着情绪,随着她幽幽的叹息声。
“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呢?”她冲着念归的小鼻头一点,娇笑着轻喃。
她不曾想过,沈柳沅原是赤炎国的臣子,被灭门之后便成了浮萍,如今在北冥仕途一片坦荡,皇帝器重,同僚敬慕,又有了念归,当知足才是,为何又如此呢?
白岚摇着念归,小小年纪的念归自是不懂得她在说什么,顾自笑得咯咯咯的,也不理会白岚的心思以及心底的那一抹情绪。
“长生,你猜得出沈大人的心思吗?”白岚举目,看着立在一边的铁长生。
铁长生又怎么了解沈柳沅的过去呢,而且,原本身为杀手的他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心,只有冷冰冰的剑和血,他又怎么懂得那个人想什么?只是直觉不是很好罢了。
“少奶奶可以问一个人。”铁长生看着细语,低声提醒。
白岚一愣,竟一时不明白所谓何意,看着那雨,才猛地一摇头,轻声道:“魇,出來。”
的确,对于沈柳沅初入北冥,皇帝不可能轻而易举的便会允许他为官,若准许他为官自是对那人十分熟悉,而且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情况下才会不断提升贤德之人吧,沈柳沅是吗?
“少奶奶。”魇一身黑衣,从檐廊跃下。
白岚沒想到他竟然随时都在,轻笑了下,“原來你一直都在呢。”
铁长生倒是不在意,一个明一个暗,倒是能很好地保护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暗处的魇更是很好的监视了白岚及维清寒吧。
“魇,你既然跟随皇上多年,自是知道很多事吧。”白岚轻问,魇一副清冷的表情,自从白岚见过魇之后他便如此,与素娥的表情很像,冷冷的,沒有任何情绪一般。“我想知道沈大人的事。”
若是说想了解皇上的事,魇是决计不会说的吧,想想还是问了关于沈柳沅的事。
“少奶奶恕罪。”魇还未发一言,竟先请求恕罪了,白岚有些意外。
“你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白岚声音透着一丝丝冷意。
“魇不能。”虽然不是皇上的事,却是与他有关,他又怎么可以说呢!
“为什么不能?”白岚不满。
“总之,魇不能说。”魇同样坚决。
白岚抱起念归,瞪了一眼魇,突然冷声道:“莫非,皇上不仅知道沈柳沅的事,而且,沈柳沅的事还与他有关?”白岚纯粹乱说,却见魇低着头不予反驳,而铁长生也侧目望着白岚,莫不是被她蒙对了吗?
“什么情况,难道真的与他有关?”白岚再次追问。
念归小手抓着白岚的衣衫,魇不做声,却听见铁长生低低地道:“沈家是有名的炼香世家,据说因为北冥一个贵族求了一味香而被误以为与他国商家私通密谋制造祸害君主的迷香,后來查无证据却已经误杀了沈家上下十七口人。”
“北冥贵族?”白岚看向魇,“难道真的与皇上有关?”
魇不语,却已经证实了他们的猜测,雨丝飞扬,似乎有什么心思开始纷乱纠缠。
“沈大人知道吗?”白岚问出自己的疑惑,若是知道害沈家灭门的是皇上,他还会为皇上卖命吗?为了他个国家而奉献自己。
“他不知道。”魇终于乖乖地回答,“皇上不会让他知道的。”看來皇上做得跟巧妙的啊,竟然连沈柳沅那般细心的人都不曾发现怀疑过呢。
“沈大人将念归交给我,莫不是因为他还有事情未处理,所以”他十有可能会为了报仇而生的,他会找谁报仇呢?
“难道皇上都不担心吗?这样岂不是养虎为患?”白岚似有些担心地追问。
“皇上有他的考量,又岂是魇可以参透的呢。”魇眼神透彻,似乎想着什么。
白岚捏了捏念归的小鼻头,突然觉得可怜极了,失去了母亲,现在又要失去父亲了吗?
“长生,我们去见一见沈大人。”她突然下了决定,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总是要说些什么吧,那天莫名其妙地将念归交给她,她甚至來不及问清楚缘由。
沈柳沅的住处并不在沈府,而是郊外的一处房子,装饰简约,透着山野的气息,无拘无束地让人心情愉悦,白岚很喜欢这个感觉,更多的还有意外。
“你们家大人为什么不住在城里宅院,偏要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小厮似乎经常听见这样的问话,回答的熟练极了,“大人喜欢安静,不喜欢那些官场里的阿谀奉承,一个人住在这里倒省了很多的麻烦。”
是这样吗?白岚看了眼简单的院落,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寝室,的确简单极了,这样就可以免除别人的打扰了吗?
“你们大人呢,现在在哪里?”白岚边走边问,入目是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她也见过不少的花草,有些可以做毒,有些可以做药,但是不知沈柳沅是做什么呢?据说他是炼香世家,莫不是为了炼香。
“大人在炼香房,这是大人唯一的爱好呢。”小厮恭敬地回答,大人说过,不日会有贵客到访,应该就是面前的这位夫人了吧,她和大人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抱着小姐呢?
“炼香?”白岚倒是有兴趣见识一下了呢。
所谓炼香室,是两间奇怪的房子,一间是密不透风,一间则是镂空的,四处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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