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岚儿的夫君。”赫连瑾介绍道,却沒有再点名其他。有些事并不是云凌所知道的,但是今天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似乎很难得,并沒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看着那对璧人一样的画,觉得般配极了。
一顿饭吃得索然,白岚并未久留,她不喜欢那样陌生的气氛,尽管那是她的父母,却觉得那么遥远而陌生,维清寒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只轻轻地揽着他的岚儿,给予坚实的力量。
“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带你们回來?”赫连瑾想起维清寒说过的魇,不知他又隐藏在何处了,赫连瑾并沒有见过他,但是听维清寒一说却觉得几分凉意。父皇的心思那么明显,带岚儿回來究竟是对是错呢!
抬眸间一条柳枝垂了下來,皇宫外,一排排宫墙柳别有滋味在心头。
“瑾哥哥,怎么这样说呢?岚儿很感谢你带我们回來,可以见到岚儿的亲人,本來,我以为我除了寒便无依无靠了,沒想到还有你们。”白岚眸子安静的看着赫连瑾,溢满流光。她怎么会忘记这些亲人呢,尽管,她并不能实实地依靠着他们,但是她依然感激。
“对于他们,你是陌生的;同样,对于你,他们也是陌生的,父皇刚刚的那个问題你要好好思量一下,别急着回答,你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赫连瑾沒有再说话,率先一步离开了。
白岚若有所思的朝着赫连瑾离开的方向,默默地望着。
此时,宫门口一顶小轿子停了下來,应该是哪个官员,只见轿门轻轻开启,一个秀气儒雅的男子走了出來,却不是一身官服,只随身一件浅色儒衫,倒是坦坦荡荡,一番风骨。
“那人是谁?”白岚看着那个人朝着赫连瑾的方向看了两眼,才回过了眸子,抬眼便撞进了白岚的视线里,果然一个清秀美男子。
“礼部侍郎沈柳沅。”
“这你也知道。”白岚带着敬佩之意看着维清寒,眼神却止不住又回到了沈柳沅的身上,只见那人眸子温柔,眼神睿智,鼻尖微挺,唇线清晰,这样小小的一个组合竟觉得有些熟悉,还在细想却被维清寒掰回了头。
“不能看别人。”霸道语气透着薄怒的意味,但是维清寒又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呢。
“好啦,不看不看啊,我们回家吧。”说到家,白岚微怔,那里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呢,那里不是她的家啊,她的家只是在维清寒的身边,有他就有家。“我们出去住吧,我不想回太子府了呢。”
“恩。”维清寒映着,二人一拍即合,其实他也不想寄人篱下。
“我们出去找个房子,你经商我持家好不好?”白岚越说越有劲头,竟忘记了皇帝给她的问題,似乎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有维清寒就好了。
待维清寒与白岚离开,沈柳沅眼神轻灵的看着那两抹背影,尤其刚刚那红色的眸子,他依稀哪里听说过,那双独一无二赤色的瞳眸,还有那女子脸色的梅花痣,他觉得万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來了。
看着宫墙柳,眼神变得悠远,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人等候着,却不见出现。
太子府,维清寒与赫连瑾及乐靖宇说起了白岚的想法,几人辗转去了书房,留下白岚一个人回了房间,烛光闪烁,白岚轻轻地走到了案几旁,拿起那张墨迹已干的纸张,独自欣赏,直到感觉维清寒已经回來了,她方才言语道:“真像啊!果然是才色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维清寒浅笑着,从她手中接过画,放到案几上,端详着白岚:“就就这样吗?这夸赞太沒有实质性的意味了吧。”
“我本來以为是向晚呢。”白岚平静地说着,接触到维清寒冰冷的视线,笑了下继续道:“想想她那么可恶,怎么可能画得这么美呢。”她安静地摆正了桌上的砚台和笔。
那画里,是在一片天地山水间独自弹琴的女子,白衣素然,宛若仙人,微微半阖的凤眼似是迷离,表情带着怡然的微笑,十指优雅的在琴弦上拂动,旁边静置着一个冒着袅袅云烟的紫金香炉。
他画得这么好,以至于让人一眼就认出那画上的女子是白岚,却被白岚恶意曲解着。
“谈得怎么样?”白岚收起淡笑,把画细细收起,突然发现有些空荡,随即甩甩袖子,又扯了扯外套:“瑾哥哥和靖哥哥怎么说?”
“他们也同样这么做?”维清寒接过画,又默默的把画卷好,说得轻描淡写。
“那就好,我们明天就走,若是他们想我肯定会叫我的,对吧。”白岚眼中流露出淡漠的不舍,却是很浅很浅的,一碰就碎。
日子总是会过去,再任人如何拼命的想挽留,也是无可奈何的。
貌似浑浑噩噩的挨过了半个月,白岚却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乏味无聊,单调如清水,因为有维清寒的陪伴,宫廷已经完完全全的退出了她的世界。
那一日北冥皇帝送來宫服,并下旨若她同意便会被封为明珠公主,若是不同意则永远不会得到承认。她突然就心痛了起來,却依然坚决地选择了离开,皇帝如此一來,反倒连最后一丝的困扰也打碎了呢。
她的日子一直单调的重复着,吃喝拉撒睡,陪维清寒看书,学习,等着他归來,厨艺,茶艺,花艺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自是过得津津有味,倒是靖哥哥与瑾哥哥颇有微词,过得惬意是惬意,却像个小春姑,惹來他们白眼。
白岚不在乎,早已经不在乎着身外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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