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离皇宫其实并不远,但是他们并不急着进宫。
暖暖的春意,几个人却满怀着思绪万千,一袭饭吃得有些索然,维清寒道了声便带着白岚回了客房,遣走了铁长生及赫连瑾细心安排的宫女,拉着白岚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开口,“岚儿,你要是觉得难受可以说出來,不必一直压抑在心里。”
白岚只是低着头,沒有说话,维清寒看着她也沉默很久,拿开手,把她头发上简单的头饰一一取下,将青丝散开,把那些小东西往梳妆台上一扔,说道:“睡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困。”白岚总算有了一点动静,她站起來,披散着一头的长发,到案桌后坐下,她想抄些东西,这习惯已经很久沒有做了呢。只是此时,桌上并沒有笔墨纸砚。
“岚儿,你若不想见他们,我们可以现在离开,去哪里都好。”维清寒和她遥相望着。
“恩,不是的,我是真的不困,寒,要是你累了就先睡吧,我困了也会睡下的。”她从案几上摸出一本书,轻轻翻开了一页,却是干坐着,手里无趣的互相搅着指头。
维清寒知道她的死心眼,想要劝服她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了想,也走到案桌后的架子旁,从上面取下一本厚厚的书,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慢翻看。
“你不必这样,不用管我可以的。”白岚抬眸,对着他说道。
“要是放下心情不好的妻子自己先睡,传出去的话,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了。”维清寒慢悠悠的盯着书上的一字一句,慵懒的回答道:“再说,看书也是我自己喜欢,你也不用多想。”
“维清寒。”白岚对着他摆出一副超级鄙视的表情:“你不可理喻,找个借口都那么烂。”
“对你这种死脑筋的人也不需要什么完美的借口,心知肚明就好。”维清寒说道。
“我跟你似乎还真是沒有共同语言呢。”白岚有些愤然。
维清寒沒有理她,沉默,白岚瞪着他,他依然继续沉默着。若是这样发泄出來,是不是心情会好一点呢,维清寒心想着,嘴巴低低地勾着一抹笑。
瞪久了眼睛会痛,白岚随即低下头,继续赶看书。突然,维清寒凉凉的一句话让她的眼眸停滞在半空。他说:“你是害怕见到他们吗?怕他们会伤害到我们?”
白岚一愣,再看看维清寒,眸光微闪,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末了,她把书朝一边一丢,提起裙子就走到床边,然后躺上去,闭上眼睛,轻轻道:“我不害怕。”
维清寒沒有再说话,空气静谧的只有烛火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岚一直被某种情绪支配着的神智也渐渐招架不住困意了,朦朦胧胧之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在梦境里,但是,身下的床微微一沉,立刻又把她给惊醒。
她是清醒的,但是沒有睁开眼睛,随后,她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个人躺在她的身边,淡淡的清香味随即飘來,不用想,一定是维清寒。
白岚下意识地把身体往他怀里靠,动作很小却是自然而然。维清寒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将被子拉了拉,把她暴露在外面吹冷风的胸口胳膊全部盖上,然后不再有任何动静。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如此,那么之后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现在想要补救,却也弥补不了已经化成疤痕的伤口,那伤口触目惊心,已经不能治愈,也永远是她和维清寒永远的痛。
白岚半睁着眼睛,然后又闭上,很快便坠入梦境。
第二天,奇怪的并沒有人來叫她起來,而是让她睡到自然醒,很是满足,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房间内沒有人,维清寒不在,宫女也沒有半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赤着脚走下床,把门给推开。
维清寒就站在门外的栏杆前,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风景,听到身后有开门声响起,他说道:“醒了?”
“恩,心情好多了。”白岚点点头,走到维清寒身边,也向远处看去:“看什么?”
“沒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维清寒说道。
白岚顿住了,她看到了什么?在远处的小花园里,一个是他的太子哥哥乐靖宇,一个是她的瑾哥哥赫连瑾,二人情意缱绻,唇齿相见,花园里并沒有一个宫女太监,怕是赫连瑾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那里吧,却为何,他们可以瞧见呢?
“怎么能看这样的事呢,小心长针眼。”白岚说着,却并不转身,因为这样的事,她竟心生暖意,与相爱的人一起经历过生生死死,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再不然就是一个死,而且他们会一起死,不是吗!
“岚儿为什么也瞧着?”他调侃着,握紧她的手,顺势将人抱起,进屋。
“怎么不瞧了?”白岚不解,顺着维清寒的眼神看向自己光着的脚,虽然天气很暖和,但是一早的地板也是很冷的,被窝里暖暖的,这会儿已经冰冷一片了。
维清寒将白岚放到床边,用手抱住她冰冷的小脚暖在怀里,曾经高傲的维清寒岂是如此之人,只是被时光磨合,以及对白岚的无法放手,对这样的行为驾轻就熟了。他弯腰拿起旁边洁白的亵袜轻轻为白岚穿上,又套上了鞋子才放开。
“岚儿,即使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
白岚眼神透着一抹亮光,最后,嘴角的弧度轻轻扬起,抱紧了维清寒。
在太子府呆了两天,也许休息够了,也许准备好了,赫连瑾带着白岚便进了宫。
御花园的一角,一个纤巧的女子迎着一双水目,看着满目姹紫嫣红,桃红柳绿,不远处的河岸碧波浅浅,透着一抹诡异的青绿,只是被阳光浅辉映,又美得异常。那女子素手一抬,手上的粉色轻纱滑落,绝妙的小脸上几缕碎发轻扬起,胭染双颊半红透,头簪碧落胜玄仙。
“晚儿。”只一声,那杏眼半眯,翘起圆润的鼻尖,朱红的菱唇。
向晚径自从石椅上站起來,谨守本分的迎接。
“晚儿,你怎么会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來,让朕好找。”皇帝还是一贯的高贵,缓慢的走到向晚的身边,金色的足靴轻点,步步生花,璀璨异常,他顾自笑着,只是面无表情的笑更显得几分恐怖异常,语气中有责苛的意思,只是沒有表露在表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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