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贵人突然说话,众妃不由好奇转首,玉厄夫人不耐烦道:“恩贵人好没眼色,没见着皇上跟皇后娘娘要处罚朱氏吗?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恩贵人毫不畏惧,正色道:“嫔妾不得不说,不然琳妃娘娘此身便不得分明了。”一语言毕,众妃又是哗然,琳妃虽然心中纳闷,却也稳稳跪在地上,丝毫不见动容。
“恳请皇上能否让臣妾再看一看香囊?”恩贵人恳求道,见皇帝点头答应,从容上前,捻住香囊的极不起眼的系绳,细细捻开寸许,又轻轻一嗅,一丝微笑便在嘴角漾开。
“皇上请看!”恩贵人转身跪下,恭敬奉上香囊,“这香囊的系绳,皇上可眼熟吗?”
皇帝不知所以,却也如是接过,细细查看,说来奇怪,那系绳乃是四股细线绞制而成,如今被恩贵人强行捻开,却失了原本的香色,露出不起眼的淡淡绿色,舒贵妃恰在旁边,亦不觉讶然:“这个,莫非是交趾的贡品,绿珠线么?”
交趾的绿珠线,色泽最为柔和细腻,在阳光下能泛出点点莹然绿光,此乃采用上等的冰蚕,喂食特殊的桑叶而得,这种桑叶极难得,且照顾冰蚕直至吐丝结茧异常繁琐,每年所得绿珠线屈指可数,极为珍贵,乃是皇室珍品。
皇帝恍然道:“是了,今年年初所贡的绿珠线,总共只有三卷之数,一卷给了乐安帝姬,一卷给了皇后,还有一卷给了舒贵妃。”
舒贵妃道:“皇上,嫔妾的绿珠线尽数赠给了茗贵嫔。”
皇帝点头道:“朕是知道的。”
宜妃道:“乐安帝姬即将下降,所得的绿珠线珍重异常,交由臣妾妥善保管。”
皇后也道:“臣妾的绿珠线也未曾用过。”
恩贵人郑重叩头:“还请皇上查验三卷绿珠线情况如何,也许能知道答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卷绿珠线尽数摆在了昭阳殿中,皇后与乐安帝姬的绿珠线确实分毫未动,茗贵嫔的绿珠线却已染成香色。皇帝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兰林殿女官佩云慌忙跪下:“皇上,那日贵妃娘娘来兰林殿看望娘娘,将绿珠线赠与娘娘,娘娘表面高兴,等到贵妃娘娘离开,便一把把绿珠线扔到地上。”
“恩?”皇帝勃然大怒,“为何扔到地上!”
佩云几番踌躇,终于说道:“娘娘说,自己身怀龙嗣,皇上却不重视,皇后娘娘是中共蜘蛛,乐安帝姬又即将下降便也罢了,偏偏贵妃娘娘也得了绿珠线,因而生气。”
“孕中多思,茗贵嫔想是吃醋。”皇后闻言安慰道,“皇上不必生气。”
皇帝嘿然到:“嫔妃争风吃醋乃是大罪,皇后忘了么?”
皇后忙道不敢,又问佩云:“既然如此,绿珠线为何又成了这个颜色?”
“绿珠线贵重,被娘娘扔了开去,染上污垢,却怎么也弄不掉。”佩云低低道,“嫔妾害怕皇上与贵妃娘娘怪罪,所以特别央了织造局的尚宫把绿珠线染成香色了,对外只道绿珠线贵重、束之高阁而已。但是,即便这样,娘娘还是嫌这绿珠线碍眼,所以又赠给了睦嫔小主。”
睦嫔闻言大骇,迅疾站起道:“贵嫔娘娘并未对臣妾说这是绿珠线。”
佩云转身福了一福,道:“娘娘也不想这绿珠线的事情传到关雎宫,所以只告诉小主,这是较普通的丝线。”
玉厄夫人亦是吃惊不已,只拿眼睛看着皇后,皇后却做未觉。
恩贵人转身搀扶琳妃起来:“娘娘受惊了,娘娘宫里决计不会有绿珠线,所以这个香囊也不会是娘娘做的。”玉厄夫人刚想分辨,恩贵人的话语又直追耳边,“刚才皇上下令彻查,想必公公们已经查知,这个染成香色的绿珠线是出自睦嫔的如雪轩了。”
睦嫔眼见不好,分辨道:“嫔妾也不知香囊的系绳为何是绿珠线所制,嫔妾冤枉!”
和妃冷笑道:“想想也是明白的事,睦嫔你与茗贵嫔早已势成水火,你道兰林殿里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吗?”
睦嫔咬牙切齿,却不敢反驳和妃的话,只道:“茗贵嫔是一直压制着嫔妾,但她是一宫主位,嫔妾怎敢暗算?”
“他日茗贵嫔生子封妃,你可还有机会翻身吗,与其被压制一辈子,倒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和妃不待睦嫔辩解,跪下恳求道,“此人居心叵测,不但暗算茗贵嫔,还拉上沫儿与素馨攀诬琳妃,臣妾疑惑,小小正五品嫔位,怎会如此胆大妄为,是否背后有人主使,但请皇上明鉴。”
琳妃见皇后与玉厄夫人具是失色,亦跪下道:“臣妾蒙冤,险些被废,还请皇上做主!”
素馨此时也顾不得撞柱了,连忙爬到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皇上饶命,此事,此事确实是睦嫔指使,睦嫔以奴婢家人性命要挟,奴婢不敢不从啊!”
睦嫔见素馨墙头之草,转瞬间便要撇得一干二净,恨得银牙错咬,却也不敢分辨,只拿眼睛看着皇后,皇后却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理会睦嫔。
恩贵人看向素馨的目光带上鄙夷之色:“皇上,素馨背主求荣,却还有一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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