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无忧……现在又多了一个无痕吗?倾歌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礼貌的尊了一声“无痕公子”。
夜无殇……或者说现在是夜无痕淡笑望着她反问了一句,
“你呢?”
倾歌不动如山,气定神闲的答,
“钱多多。”
这倒是早就准备好的假名,她连想都不用多想,信手拈来。
“钱……多多?”
夜无痕低笑了一声忽而轻笑出声,
“小丫头你很缺钱吗?”
倾歌笑,
“要是不缺钱又怎么会来给人做粗使丫头。”
嘴上答的客气恭敬,倾歌心里却恶质的想着,丫的姐要是有足够的钱把万宝神环都给解封了,单是里面的宝贝拿出来都能把你给砸死!
夜无痕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这里的粗使丫头可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倾歌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堵了一句,
“还不知公子留下奴婢来是有何吩咐?”
夜无痕紫眸轻敛,低声道,
“带你去看一出戏,”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我想你会喜欢的。”
倾歌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不声不响的看着他,夜无痕这次也没有自讨没趣,径自朝前走着带路,令倾歌稍感意外的是,他竟然是沿着霞血之前走的方向朝前走,也就是说,去的是落雪苑的方向。
倾歌暗暗的瞥了夜无痕一眼,却也没有做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夜无痕真这么好心真带她到了落雪苑,那也是省了她的功夫,何乐而不为。
这一次,一路上煞是安静,别说是没有人上前来盘问了,就是一个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虽然倾歌能察觉到周围的暗卫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连一个路人都没有这也着实有些太过诡异了。
夜无痕的脚步站定之时,倾歌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到面前的那建筑物,她着实楞了一下。
白,纯净的根本没有一丝杂色的白,楼宇屋檐就连瓦片都尽是一片洁白,地面上也似堆了一层的落雪,洁白无暇。苑中高树从树枝到树干也是一片炫目的白,风过树摇花纷落,那花瓣也白的没有一丝的杂色。
倾歌突然便想到了当日在崖顶见过的那所谓的教父,那人也是一身的白,白发白衣,全身上下尽是洁净无暇,就算是夜无痕没有明说,但倾歌想也想得出,这必然就是那个教父所在的落雪苑,也就那人能对白色偏执到如此的地步。
夜无殇回头看她之时,倾歌早已将所有的一切心思都尽数敛在了眸底,夜无殇望着她唇角微扬低声道,
“跟紧了,踏着我的脚步走,一步也不要走错。”
他说着已踏入了苑中,倾歌眉峰微扬,踏着他的脚印跨入苑中。
那苑中的地面也是奇怪,明明是覆了白白的一层落雪,可夜无殇每踏上去一步,便会现出一块白砖,待到他的脚迈离,那地面上又是绒绒一层粉白无暇。倾歌虽然看不懂这奇怪的覆雪是如何造成的,可却能看出,夜无痕走的每一步都非寻常,这苑落看似布局简单,却深隐奇门之道,稍稍踏错一步,便可能会激发阵法从而被绞杀。
虽然将一切都看了一个透彻,但倾歌面上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一步步紧跟着夜无痕的步伐,直到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夜无痕停下了脚步,倾歌也跟着停下,他没有说话,她就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倾歌现在的战术。
纵然知道乾灵此时可能就在这苑中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焦急或是紧张的情绪。暗卫环伺,又有一个自称是夜无痕的圣灵殿少殿主在旁,她可不认为她现在有本事能带着乾灵杀出重围。
夜无痕此时倒是也没有进屋内的意思,反倒是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招了招手,示意倾歌过去。倾歌此时表现的甚是乖巧,在夜无殇示意她往屋内看的时候她也听话的凑了过去。
虽说听墙角偷窥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但是被人怂恿,或者说是命令着来偷窥这可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倾歌这会儿连诅咒夜无殇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一片麻木的朝着屋内看去,却在看清楚屋内情景之时,身体猛然一僵。
夜无痕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紫眸轻敛,唇角的笑意轻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乾灵,一个夜无忧,好笑的是,两人此时都衣衫不整,在床塌上纠缠。倾歌的身体由开始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的看着屋内的一切,看着夜无忧的唇印在乾灵的唇上,她的手抚上乾灵的胸膛,乾灵却没有推开她,或者说是一丝的挣扎也无。
她一直在看着,安静的,没有一丝情绪的,似乎连呼吸都湮没了,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看着,良久,整个人像是都化成了一抹淡漠的风。直到夜无痕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倾歌才漠然的抬眸,开口,淡淡的一句,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一声未落,只听屋内一阵嘈杂的乱响,是谁踢了盆架摔了壶碗又翻了桌椅,这些倾歌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带着死鱼眼罩的双眼半阖,漠然的落在夜无痕的身上一丝情绪也无。
夜无殇没有应声,唇角微抿,听着屋内那些声响,他眸光微闪,上前一步揽了倾歌的腰身,飞身越上苑中高树。
房间的门被人粗暴的打开,那人急切的似根本没有了一丝的耐性,赤着双脚踏出房门,身上衣衫凌乱,上半身甚至是赤裸着,前胸斑斑点点暗红色的痕迹,似一片片暗色的红蔷零落。
倾歌任由夜无痕将她抱上树顶,没有挣扎,没有动作,连吭一声也无,白树纷摇,树下落花如飞雪翩然,绒绒的又落了一地。
从屋内奔出的那人看到被夜无痕揽着腰立在树顶的她,灿黑的眸中一片赤红似狂。
夜无痕瞥了那人一眼,足尖在树枝上一荡,身影便已从苑落中消失,那人一声近乎疯狂的嘶喊在苑中响起,震得飞花簌簌,那一声“‘歌儿”却终是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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