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我便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因为即便是在世界末日这样的大背景下,四六级和期末考都还是要照常进行的,更遑论我这些不足挂齿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活下去才是首当其冲的第一要务,我还有毕业论文要写,我还有爸妈要养,我甚至还有个孩子要生,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怀伤逝泣血葬花什么的了。
那天跟周逸凡一起去上班的时候我特意找了个借口比他晚一步进公司,为的是不让别人造成我们目前同居并且一起来上班的印象。虽然现在公司里对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流传了不下十余种说法,但我想只要我这个当事人不承认并且尽可能地避免接触他,那些说法就只停留在流言的阶段,我在这里实习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我还是想安然一点地度过的。
但结果那天刚到公司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周逸凡的秘书就跑过来挤眉弄眼地告诉我,说周逸凡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乍一听有些担心,我在公司只是一个破实习生,除非我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或者用弹弓打碎了公司大堂那个价值八位数的吊灯,否则一般他这个级别的人物肯定不会直接找我,既然不是公事那应该就是私事了,虽然除了那晚我没能抵御住的一个强吻和一个长达一整晚的拥抱之外,这两天我住在周逸凡家里跟他都属于以礼相待相敬如宾的状态,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然而这并不能完全说明什么,搞不好他就喜欢什么“寂寞红杏办公室偷情”一类的剧情角色扮演呢,我没有信心这次能不能抵抗得了的。
我怀着很忐忑的心情到了他办公室,在公司里我还是得尊称他一声周总,于是我贴着周逸凡办公室的门口站着,说:“周总,您找我?”
他却一点避人口舌的自觉都没有,径直走过来帮我关了门,隔断了外面所有假装在翻报纸复印倒茶实则在密切关注着我们动向的目光,然后拉着我到椅子上坐下道:“末末,有件事情我本来昨天在家里的时候要跟你说的,但昨晚陪你玩拼图玩得一时忘记了,明天我又要出差一趟,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我要跟你去啊?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也不知道出差要干什么。”
他看了我几秒,眼睛眯起来:“这次就去三四天,不会太累的,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是想一直呆在酒店也没关系。而且每天都有差补,周末工资翻倍,你真的不愿意去?”
我听后犹豫了一阵子,道:“这也不全是钱的问题……”
周逸凡说:“那还有什么问题,你说来听听。”
我便说给他听听:“还有就是关系到你名声的问题啊,我压根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就这么带我出去,很容易给别人一种你公款带家属旅游的错觉啊,这样不太好吧。”
我说完以后他勾着唇角笑了一笑,而后坦然地道:“不是错觉,本来就是这样。反正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都传过了,那我们还不如把罪名坐实了,起码也不冤枉。你不必替我担心,我不在乎。”
我瞬间就被他的无耻给打败,本想脱口而出说“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但看着周逸凡的目光我忽然灵光一现,心里顿时明白了究竟为什么他坚持要带我一起出门。他是怕这次又像几天前一样,他人一回来我就消失不见了,或者他更怕我又搞出点什么幺蛾子动了胎气之类的。想到这里,心里又有几分的愧疚,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出周逸凡办公室之前,我不经意地扫了眼他的办公桌,发现那个相框还在他桌面立着。我心里就想,他之前跟我解释说什么他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初恋才爱上我根本就是在骗我,要不然他怎么不把那个换成一张我的照片呢?初恋这种东西真是要人命,容易一记就记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我,虽然如今我已看破红尘,明白陈啸和我实际上已然是阳关道和独木桥,楚河和汉界,水晶包子和粗面馒头的差别了,但要让我完完全全地忘记他,却不知要到几时。忘记不该忘记的是个悲剧,记住不该记住的就是自己欠虐了,好在我神经比较大条,搞不好明天一觉醒来我就能忘记了呢,只能这么祈祷了。
第二天下午我就跟周逸凡坐上了飞机,这次去出差的地方是个南方的旅游城市,还是个带有点古朴气息和历史沉淀的文化古城,即便在北方已是白雪皑皑严寒覆盖的冬季,这边的茶花樱花大多都还□地在树枝上呆着,让我一进市区就不由得打心底里用小沈阳的语音语调发出一声“诶呀妈呀这旮旯老好看了”的喟叹,来接机的师傅听了后眉开眼笑地对我道:“林秘书你是东北银啊?东北银心肠好啊,东北那嘎都是活雷锋啊。”
我呵呵地笑了几声,最后也没否认,因为东北人和活雷锋向来都是捆绑销售,我想当活雷锋就必须得是东北人,只是我对林秘书这称谓挺迷茫的,找了个机会悄悄地问周逸凡:“我怎么真成你秘书了,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啊?”
周逸凡解释道:“噢,因为我不想他们有一种我公款带家属出来旅游的感觉,所以就跟他们说你是我秘书了。”我听后鄙视地看着他,之前是谁说不在乎来着。
然而我也的确只是挂了个名义,完全没有履行秘书的职责,这点从晚饭时周逸凡给我挡酒而不是我给他挡酒就可以看出来。对方单位的人估计是也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上下级关系,还以为是周逸凡是个好酒的酒鬼,三个人轮番一杯一杯地敬他。我也不知道周逸凡来者不拒是因为酒量好还是人傻,只知道最后结束的时候他脸上红了一圈,连眼神也有些失焦,好在比较安慰的是那三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其中有一个离开的时候丢了只鞋,还有一个差点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坐了进去。我目送着远去的车屁股,拍了拍周逸凡的胳膊,“以一敌三有这样的战绩,同志,我们胜利了啊。”
周逸凡静了几秒没说话,我偏过头,他正扣住我的手放下来:“末末,陪我随便走走吧。”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他可能是喝多了难受想吹吹风,于是就答应了。
逆着城里的溪水顺着青石板路走了一阵子,我们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中心广场,有个大水车在那呼噜呼噜地转,还围了一圈的人,我刚抬起腿想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看看,周逸凡拉住我,“别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太危险。”
我遗憾地道:“可是那儿那么热闹,可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那到上面去吧。”周逸凡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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