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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及你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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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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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认识的陈啸从来都是从容而淡定的,我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所以我很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

    “我妈说是心肌梗塞。”他慌张而失措地看着我:“在手术,很严重……蕊蕊,我实在不应该这样跑出来的,我家里现在乱成一片,我不能不回去,我……”

    我上前抱着他:“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去,你爸爸会没事的。”

    来时我们的心情是紧张不安中带着刺激和兴奋的,而此时却全然只有焦虑和恐慌。每个人的生活脚本都是狗血的排列组合,但却不知为什么老天爷写我这本戏的时候喜欢用排比的手法,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恨不能让人欲.仙欲死。其实我很理解陈啸的心情,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果却要我的父母来买单的话,我肯定也不能原谅自己。

    好在这次回去的路途比较顺利,飞机也没有晚点,一落地我们就朝着医院的手术室赶去。从医院电梯出来以后,我穿过长廊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周逸凡,他撑着额靠着墙安静地站着那里,仿佛别的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越走越近,我听见陈啸叫了一声“妈”,坐在等候区座位上的一个女人抬起头来,她旁边坐着的是陈啸之前那个女朋友。他母亲看到我们,满眼带泪地站起身向我们走来,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因为她长得跟陈啸十分相像,只是如今她脸色十分憔悴,步伐匆匆地走到我们面前,她抿紧了嘴巴没有说话,看了我两眼,忽然猛地挥起了手臂。

    我想那一刻我一定是灵魂出窍了,人躲避危险是本能,我却连这条件反射的本能都做不到,听到周逸凡大叫了一声“末末”,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五指山重重地落下来。

    然而巴掌最后并没有落到我脸上,陈啸挡在我面前,手臂一推,我一边听见一声巨响一边就被那力道带得退了两步,右脚磕到椅子,整个人眼看就要向下倒去。我听见陈啸母亲破口大骂着“你这个贱人!死贱人你拐走我儿子你还敢来!”,脑海却一片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过山车猛然下滑时那般狠狠地提了起来。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总要跟我这条腿过不去,但哪怕是它断了没了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要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样就什么都完了。

    身后却不是冰冷的地面,有人及时托在了我背后,我的背撞到他手臂上。周逸凡一侧身转到我面前,整个身子和胳膊挡住我:“陈太太,你冷静点。”我没有听过他那么气愤而严肃的语气,然后他没等她继续发作就说:“陈啸,我带她走了。”我从进来到现在不过半分钟,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被拖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再看陈啸一眼,只看到陈啸女朋友趾高气昂抬起来的下巴和陈啸母亲因为咒骂而不断开合的嘴巴。我就想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是为了让陈啸母亲扇一巴掌泄愤然后像小丑一样地退场么,小说中那种悲剧女主角的戏真是都让我演全了。

    周逸凡抓着我手腕一路快速地走出医院,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走到一半,我却突然不得不甩开他的手停下来,他顿了顿步子,回过头道:“怎么了,走不了么?腿疼?”

    我摇了摇头,心口疼痛的感觉一直缓慢地延续而下。连话都不敢说,我只能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边心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变那么柔弱孱弱羸弱了啊,不就是刚才轻轻碰了下吗,又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天爷你接下来要是敢给我紧锣密鼓地安排一出流产戏码我就真的要上去跟你玩命了。

    周逸凡猛地睁大了眼睛,还没等我说出话就突然一把将我横抱起来调头往回走,我看着他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肚子疼不是腿疼,你怎么还抱我啊?你是不是把我当残疾人了啊,还是你就是喜欢抱别人呢,你以为你是言情剧男主角么?”

    他却没有回应地越走越快,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我把手放在他耳边,手指和声音都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而且我记得我不是已经跟你恩断义绝生离死别了吗,你怎么还来管我呢?你这样以德报怨会让我很内疚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傻啊?”

    周逸凡他终于分神来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声音:“嘘……别害怕,别说话,抱着我。”

    我带着哭腔坚强地道:“我没有害怕啊,又没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见过害怕了还能说那么多话的人么?”他到最后几乎要小跑起来,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聚得很紧的眉毛和紧抿起来的唇角,心想如果孩子没有了他会多难过呢,他如果因此而从此恨我了该怎么办呢,可这全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真是一个罪人。

    腹中拉扯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失声痛哭出来:“周逸凡,我真的很害怕……”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右手吊着一瓶葡萄糖,周逸凡坐在我左手边的椅子上,见我醒了便靠近过来,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我看着他疲惫落寞的脸色不敢开口,他却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温和宁静的声音安抚着道:“没什么事,医生检查过了,是正常的生理痛,只是你最近休息不太好,血压有点低。”

    一颗心顿时落回了原处,眼睛却因为后怕而有点酸涩起来,我阖上眼暗暗平静了片刻,又有些不安地睁开:“没什么事你为什么还这个表情啊?你可不要骗我。”

    周逸凡垂着眼睛看我,目光里意味深长,长到我半分钟都没读出来,正要担忧他是不是真的在骗我,却听到他轻轻地道:“你现在躺在病床上,还在打吊针,我难道应该笑?”

    我马上说:“对不起啊,你不要生气。”

    他说:“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爱惜,别人为什么要生气?”

    我说:“噢,你不生气就好。”

    “我说话你为什么听不明白?”他把头低下来,额头抵在我手背上,肩膀微微起伏,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我赶紧识时务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光要对自己负责我还要对孩子负责,所以这次是我的不对,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可是他的样子却仍旧没有释然,静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眉目间更加黯淡了:“你很在意孩子吗,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或者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才会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离开,而我又是到这时候才发现如果你不想让我找到我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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