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走近的声音,我仍然把脸缩在被子里,听到身后的周逸凡低声自言自语:“怎么睡觉了也不熄灯呢。”说着屋子里的大灯就被他关了,床头的台灯转而亮了起来,然后他就在我床边坐下了。我紧闭着眼睛等了好一阵也没什么动静,心里头忽然有点慌乱起来,心想这人静坐着干嘛呢,真是让人觉得渗得慌,一般在电视剧里,这种场景的下一秒都是他用枕巾或被子把我给闷死之类的。
正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一些防身的招数,周逸凡却冷不丁地轻轻笑了一声,拨了拨我耳边的头发,道:“为什么要装睡?”
我觉得他肯定是在诓我,所以没有搭理他,谁想他竟俯下.身来,隔着被子抱着我,在我耳边幽幽地道:“还装?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可就要亲你了。”
我立马往旁边滚了两滚,坐起来大声道:“我起了我起了!你可别乱来啊!”
周逸凡笑笑没说话,坐在一臂开外的对面气定神闲地看着我,那副表情让我深深觉得自己的确被诓了,但我也暴露出来了我的确是在装睡的事实。飞快地想了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于是举起手来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能在我睡着的时候亲我啊?你怎么能在我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对我耍流氓呢,你这是趁火打劫,不是,是乘人之危,不是……”糟糕,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握着我的手放下来,眼角笑得弯了弯:“噢,你的意思是说,你醒着的时候才可以亲你么?”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呆了半晌,不得不认真地去回忆一下我的话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周逸凡把被子掀开,低下头握住我的脚踝,试探地揉了揉:“今天好些了么,正常走路还疼不疼?”
他这么一问,我才又突然想起我今天忍着伤痛冒着飕飕冷风去超市拎了两大兜菜的事情,心里头忽然就有些不大痛快。把腿往回收了收,我说:“没事儿没事儿,不牢您费心,已经好利索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垂了下来,轻轻地:“这是怎么了,跟我犯什么别扭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说犯别扭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成为犯别扭的理由。我僵硬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壁画,像是一只伸长了脖子的呆头鹅,更要命的是,这只呆头鹅的肚子还十分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声音还十分之清晰。我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心想,算了,就当作是对他的控诉吧……
周逸凡果然愣了一下:“饿了?没吃饭?”说完他忽然扭头扫了一眼饭桌,身形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往几米之外的餐桌旁走去,站了半分钟之后又走了回来,在床边坐下,拉住我的手腕往回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刚要放声尖叫,却听见他轻声说:“你真的等我了?一直等到现在都没吃饭?”
我抬头环视了一下天花板,正要开口转移一下话题,周逸凡说:“别再跟我说什么星星月亮的了,末末,你看着我。”
我本来实在不太想看着他,但转念一想今天不是过节么,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好了,于是垂下头来默默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气愤地道:“不是说了等你吃饭的吗?你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啊?你要是在外面吃了也好歹打电话回来给我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物价上涨得很厉害啊,你知不知道菜很贵的啊?你见谁去了连个电话都不能打给我吗?!”
周逸凡静了半晌,嘴角无声地弯了起来,低下头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划了划:“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其实……末末,我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我。”
我蓦地一愣:“你误会了吧?我没在意你啊,我是在意菜好不好……很贵的!”
他笑出声来:“你不在意我那你吃什么醋?”
我又大惊道:“吃醋?怎么又变成我吃醋了?我什么时候吃醋了?你不要含血喷人啊,你这是人身攻击你知不知道啊?!”
他继续大笑道:“好好好,你没吃醋,别生气,我道歉。”
我蛮横地说道:“怎么个道歉法啊,难不成你还能给我跪下认错啊?”
他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给你跪过。”说着就双腿一曲,我听见闷闷的一声,他果然就跪坐在了地上,双手环住了我的腰,脸朝着我肚子的方向凑过来。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他的话打断:“别动,让我听听小家伙有没有动静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马静了下来,双手撑着床挺着腰,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而静了那么一会之后,我觉得闲着无事可做,就回想了一下刚才周逸凡的话,突然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说又不是没给我跪过,可是他什么时候给我跪过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我周身上下都有一种老佛爷的气场,有事没事别人就想给我跪下问安?
很久之后,我低头道:“哎,你听得怎么样了啊?到底有没有动静啊?”
周逸凡把头抬了起来,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动静,估计是饿蔫了吧。”
我说:“哎呀!对啊!你快去帮我把饭热热!”
后来吃饭的时候周逸凡也动了筷子,他告诉我说我之前是听岔了,他并不是去见谁而是去机场接了个人,他妹妹从美国回来了,然后又告诉我说他后天早上要出差去日本开个会,而且时间比较长,大概得一星期。他妹妹在这边认识的人也不多,所以想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嫂子,互相陪伴一下什么的。我答应下来以后,又切切地叮嘱他日本那边辐射比较强,所以一定要记得多买两包碘盐和扯上一捆海带一起带过去,这是我们中国民间防辐射的祖传秘方,也是遇上海啸地震时的必备良药。周逸凡当时在喝汤,突然间呛了两下,然后皱着眉盯着我半天没说话,我估计他是嫌麻烦,只好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番,说如果实在懒得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能尽早回来就尽早回来,而且最近国内的民意对日本不太友好,所以更加要一路小心,周逸凡这才笑了笑。
由于周逸凡是星期日一大早的飞机,而那天我还在学校,所以也没有机会跟他道别。只是我十点多起床的时候收到了他发的好几条短信,由于一条太长了所以拆成了好几条,都是一些个叮嘱,什么不要喝凉水过两天有冷空气记得多加件衣服然后不要忘了几号几号跟医生约了产检什么的。我一边读短信的时候一边想象着他大清早坐在空阔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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