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乃开国沐英的封地,虽说沐家历来安分守己,谁又能说一旦你去了云南,万一身份暴露,会不会被沐氏胁迫。改送你出嘉峪关,虽说日后身居异族,好歹再也不用忌惮大明朝那些想害你的人了。不过有一事我和你说明,带你去淮安,本是冒险之举。我本是要完成一个心愿,如今看来,怕是又要无功而返。也好,送你出关后,我也不再惦记,一切随风而逝。”
“你……”素慧荣迟疑着,目光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在凌雁秋腰间那只竹笛上,不确定的问:“为了那只笛子吗?”
凌雁秋不置可否,素慧荣又问:“你心上人给你的定情物?”
“不许胡说!”凌雁秋佯怒呵斥,“以后不许再提,不然我就扔下你不管。”
“好吧。”素慧荣故作委屈嘟囔,“不提就不提,我吃饭。”
一句话,逗得凌雁秋哭笑不得。
晚些时候凌雁秋给素慧荣探过脉,帮她拉好被子,“小家伙没事,他在睡觉。”
素慧荣甜甜笑了笑,“多谢你一路关照。”
凌雁秋摇头,又看了看并没有隆起的位置,这才在她身边躺下。
夜里很静,沙漠的夜空格外明亮。月光透过不大的窗户照进低矮的小木屋,整个陋室顿时敞亮起来。如此美好的夜,圆月中天,遍地银辉,床上两个女人呆呆看了良久,反倒睡不着了。
“白日里见你睡着还在笑,笑什么?是梦到孩子的父亲么?”凌雁秋问道,并侧过身来,等待回答。
尽管是入夜,就着月光依然可看到素慧荣的脸唰的红了。她一阵羞赧,眼睫一眨一眨,故意嗔道:“就不说。”
“不说就是咯!”凌雁秋及时把素慧荣伸出被外的手放回去,叹道:“要做娘了,还和个孩子似的。”
“不和你说。”素慧荣咯咯笑道,索性也翻个身,面朝里。
“不说就快睡,明天又要赶路。”凌雁秋翻翻眼睛,翻身面朝外,给自己也掖好被子,一手托头假寐。
其实,她们两个都没有睡,各自心知肚明。
素慧荣之所以睡不着,也无非是真的被凌雁秋勾起了深深的、对孩子父亲的思念,只不过她嘴硬,不愿承认罢了。一路奔波,千里路遥,常人尚且舟车劳顿吃不消,何况她已经有了身孕呢。走水路时还好,如今弃舟上路,那份辛苦,更是常人难以想象。孕事渐显,早已折磨得她寝食难安。若非身旁凌雁秋呵护备至,素慧荣很难想象,她能否撑到见到孩子父亲的那一天。
“别让我久等下去,求你。”素慧荣心里默默念叨,眼里那汪水就在眼眶打转,一张年轻俊美的容颜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素慧荣想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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