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寒,“说——是不是外面有了相好的?”
那卜仓舟许是吓糊涂了,点了两下头,跟着意识到什么,头又摇得像那孩子手中的拨浪鼓,“没、没有!”
“你没说实话!”那人眼见着又要拔刀,卜仓舟先一步按住她的手,牢牢的按住。
“顾绍棠大侠,小的风里刀实在受不得你这个,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小的说实话总行了吧,说起那相好的,还真有一个。”
雨化田与那马进良面面相觑,卜仓舟居然还有相好的?
前来逼婚的人叫顾绍棠,看起来没有一点江南女人的柔美。胸部平平,屁股无肉。该有的曲线她都没有,不该有的恶习她倒都占全了。一脑袋灰头土脸,头发乱蓬蓬的随意扎在脑后。四方扁平国字脸,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小到一起扎堆,那五官真乃是人间罕有,长绝了,天底下你很难找出第二个。
那马进良细细端详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督主长得漂亮。
再说那顾绍棠一听卜仓舟言道真有相好的在外面,眼底立显一抹杀机。咯嘣响的是那钢牙碰钢牙发出来的,河东狮吼才是后面重头戏。
“说,谁家的贱人,我杀了她!”
卜仓舟这次倒不慌了,眼睛一闭一睁,一脸无辜得好像邻家受了气的小媳妇。
“你已经把人家杀啦,这会多此一举问我做什么?”
顾绍棠一呆,瞬间脑子不够用了,“我什么时候杀了你的相好?”
“哎呦!”卜仓舟一脸悲怆,“我的小红,你死的好冤!贼婆,你还我小红命来!”这人叫嚣的声音颇高,那手可顺着窗子,指向了院中那盆早已摔得稀巴烂的美人蕉。
“切!”顾绍棠虚惊一场,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十足的欢喜。心情一好,也懒得和卜仓舟继续纠缠中秋的婚事,自行捧起酒坛,给自己满上一杯,用的正是雨化田那只空杯。一饮而尽,不忘赞声好酒。卜仓舟来不及得意,顾绍棠面色一变,腰间雁翎刀电光火石间再次拔出砍向卜仓舟。
“嗳,贼婆,你又发的什么疯?”卜仓舟抱头鼠窜,顾绍棠冷着脸蛋子提着刀撵着追。
“这是陈年女儿红,酒家很难买到。用这等好酒待客,说——来者何人?!”
卜仓舟心疼他的米色袍子,托起女人手腕还刀入鞘,“贼婆,没事闲来少动刀子。不改改你这性子,早晚会杀了亲夫!”
“杀也是杀你!”
“小人命贱,您大人大量,容小的脑袋在脖子上多长几天吧啊!这会先回去哄哄顾大娘,改天我带着聘礼一定登门。走啦,回去哄哄顾大娘。”
顾绍棠本来还要说什么,卜仓舟半拖半拉,把人送出门,点头哈腰嘱咐了几句,总算玩个好走不送。
呼的一声大门紧闭,卜仓舟倚靠门板大口喘气,待擂鼓似的心跳渐渐平复,这才整理下揪扯中散乱下来的发髻,草草绾了用那掉衣袋里的筷子斜斜别上。
“找个人查查顾绍棠的底。”后堂,雨化田目光久久凝视指上那枚御赐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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