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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毒的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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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子守边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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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即楚平王六年(公元前523年),太子建时年二十岁(依据中国古代的记龄方法二十是虚岁),步入成年。春节刚过,楚国上下又要为太子建的冠礼而忙碌。

    冠礼又称加冠礼、元服礼,周代开始实行,它是汉民族嘉礼的一种,是中国古代男性的成年礼。男子在行过冠礼后,表示已经成为氏族中的成年人,从此开始参与各项氏族活动。春秋时期,对于帝王诸侯家庭而言,冠礼具有着更为特殊的意义,诸侯之子在二十岁实行冠礼,总共要进行三次加冠,前后历时三个月之久,第一个月初加缁布冠(古代士与庶人常用的一种冠,缁布冠为太古之制,冠礼首先加缁布冠,表示不忘本初),象征将涉入治理人事的事务,即拥有人治权;第二个月再加皮弁,象征将介入兵事,拥有兵权,所以加皮弁的同时往往要求配剑;第三个月加爵弁,表示已拥有祭祀权,即为社会地位的最高层次。在举行冠礼时,要有氏族中的一名长辈出面作为仪式的主持,并亲自为太子建佩戴冠带。最先为太子建加缁布冠的是阳匄,他作为楚国令尹,同时又出于芈姓阳氏,是楚穆王的曾孙,也是王族中最为年长的老者,由他为太子建加第一冠无可非议。太子建第二次加冠,由伍奢主持,伍奢身为太子太傅,同样也是出身芈姓伍氏,年龄又在阳匄之下平王之上,完全有资格为太子建加第二冠,然而右尹囊瓦却不以为然。在第二次冠礼举行前,他曾与伍奢竞争过冠礼主持,他的理由是自己身为王室近亲(囊瓦是楚庄王第三子公子贞之孙),作为太子冠礼主持,远比王室远支伍奢合适。然而最后在平王听取太子建意见时,太子建再次选择了伍奢,就这样伍奢顺理成章地为太子建加上皮弁,并且为他佩戴宝剑。最后一次冠礼由平王亲自为太子建主持,仪式落成后,在百官的陪同下,身着冕服的太子建来到楚国太庙,主持祭祀大典告祭祖先,从此太子建开始入堂蹬殿,参与楚国政事,而此时已到了楚平王六年三月。

    四月,晋国军队在楚国北部边境郏地(古邑名, 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西北,春秋初期属郑国,后被楚国吞并)对岸驻扎,为防范晋军南下,平王命阳匄率军前往郏地主持筑城,同时他还敕令囊瓦整军经武,并再次派遣费无忌出使秦国,加强秦楚联盟共同制晋。

    费无忌到达秦国后,迅速说服秦哀公整军备战支援楚国,秦国在一个月内就做好了战争准备,与此同时,楚国的精锐之师,也在囊瓦的率领下集结到晋楚两国边境待命。三国大战一触即发,三方将士剑拔弩张,战前的浮躁空气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此时晋国的国君是晋顷公,滑稽的是他与楚平王有个相同的名字——弃疾,只不过他与周王室同为姬姓。晋国到了晋顷公当政时,国君的权利日渐衰落,大权开始转移到范氏、中行氏、智氏、韩氏、赵氏、魏氏等六个世袭卿族手中,此次晋楚边境危机,实际上就是六卿相互倾辄的产物。原来晋国六卿中,实力最为雄厚的是智氏与赵氏,两家为主导晋国政权,公开分庭抗礼,其他四家则以地域作为依据分别投靠两家旗下,这样一来在晋国就形成了两大政治集团,一个以智氏为核心,还包括韩氏、魏氏,另一个则以赵氏为核心,包括范氏和中行氏在内。其中以智氏为核心的卿族都集中在晋国的南部,与楚国接近,以赵氏为核心的卿族都集中在晋国的北部,与燕国和北方胡人相邻。自顷公的父亲晋昭公当政以来,晋国的战事多发生在北部与胡人作战,拥有地势之利的赵氏在历年征战中战功卓著,也就在晋国政权中享有越来越高的话语权,相比之下,智氏集团衰落下来。到了智哀子主持智氏事物时,为改变这种局面,居然向顷公提出挥师南下,与强楚开战争夺霸的主张,他意图通过战争提高智氏的威望。顷公认为这样可以消减六卿的力量,又可以依靠智氏来制衡赵氏,于是欣然同意。而赵氏的主事,年轻的赵简子也想通过与楚国开战来削减南部智氏集团的实力,同样赞同智氏的主张。于是各怀鬼胎的晋国统治者们,达成了历史上空前的一致,这样才有了后来晋国军队在楚国郏地北岸的屯兵。

    然而事与愿违,智氏没有想到楚国很快就在郏地修建起军镇郏城,又在边境集结了庞大的军队。在智氏的背后,又有赵氏集团的虎视眈眈,一旦与楚开战,智氏有腹背受敌全军覆没的可能,面对如此窘境,智哀子退缩了迟迟不敢轻举妄动。起初赵简子依然主战,但是后来秦国也参与了进来,在秦晋北部边界磨刀霍霍,蓄势待发,这样一来就又触及到了赵氏集团的利益,到了后来赵简子也有所胆怯。就这样,在智氏与赵氏又一次达成一致后,晋国罢兵并派遣使者来楚修好,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戛然而止。

    在这场闹剧中,无论是智氏还是赵氏,当然也应该包括晋顷公,都没有达到内心的目的。在晋国,这场闹剧唯一的一点影响是,使晋国的大夫和百姓进一步认清了公室的软弱可欺,与六卿的大权在握。然而在楚国,有一个人却从中得利,这个人便是费无忌。

    费无忌在这场闹剧中找到新的灵感,回国之后,他马上就跑到平王面前邀功请赏。

    客观的讲,楚国在这场兵不血刃的胜利中,费无忌是立有大功的,是他说服了秦哀公出兵作为楚国的侧应,才有了楚国获胜的保障。对此平王心知肚明,他大为褒奖了费无忌,费无忌见平王大喜过望,就趁势又向平王推荐了两位在游说秦国途中耳闻的贤士,以便进一步讨取平王的欢心。这两位贤士一位是楚国沈县(今安徽省临泉县)县尹(官名,相当于县长)沈尹戍,另一位名叫鄢将师。沈尹戍是楚庄王的曾孙,也是楚国的王族,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最初隐居在零山,等到平王当政后入仕作了沈县县尹,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位能够辅佐君王治国安邦的人才。鄢将师,据说是楚国鄢地(今河南省焉陵县一带)有名的智者,他曾经帮助鄢地的百姓治理过水患,然而他同时又是一个与费无忌不相上下的钻营小人。二人同时被费无忌举荐,后来一个做了楚国左司马(官名,司马的副手),另一个则做了右领(官名,领军之官,相当于高级指挥员)同样得到了平王的重用,但是由于二人的处世态度不同,使得他们的人生轨迹渐行渐远直至视若仇敌。世间的人事总是不可预料得令人捉摸不透,只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好恶,此时谁能料想费无忌与鄢将师最终将会死于沈尹戍之手。但是现在的费无忌可谓是登峰造极,由于他屡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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