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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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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五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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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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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罗在第三天的早晨醒来了。

    其实沈清秋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是早晨的时候醒的,因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沈清秋在地下河的附近找到了袭罗。他的伤并没有好透,除了脖子上的一处伤口已经愈合之外,其余的那些依然狰狞,并没有愈合的迹象,仅仅是不再出血了而已。

    “袭罗你身上还有伤,快去躺着罢……”沈清秋自是担心他的身体,见他浑身的伤口依旧绽开,却还不躺下静养,不免有些心惊肉跳的。

    袭罗听后却道:“我命门在颈项,别处的伤口并不碍事。”

    他本就是异于常人的,否则岂会带着这样一身伤,连续几日不进食还能像现在这般活泛。就说原本完璧的沈清秋,三日粒米未进已经让他脚步有些虚浮,而袭罗除了一身伤口,站立的时候却是非常稳当,与平日里并无二致,去看他脸色亦没有病容。

    两人回到了原处,都靠在白杨树干上歇息。

    一时无话,沈清秋闷了几天,许久没有开口,此刻袭罗清醒,他也憋不住话了。

    “你这里的伤……”他的话只说到一半,那手指已经从受过伤的地方抚过了。袭罗现在的颈项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这里的伤最先愈合。”袭罗的手覆上自己的脖子,他小臂处的诸多伤口还未愈合,因为他的动作而绽开,“这里是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想要杀我,只需连着颈项砍下我的头颅,颈项不在,想要复生亦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就这么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丝毫不担心沈清秋会害自己似的。

    沈清秋这会儿是很想抱一抱袭罗的,但是见他满身伤口,却怎么都不敢这么做。袭罗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破破烂烂的,轻易就能见到里面的伤处。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凭着这点杀你?”

    袭罗却转头看他,用手在他脸上的浅疤处轻轻划过。沈清秋脸上的浅疤是在几天前策马飞驰的时候被大风吹来的细小石子划破的,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看着并不影响美观,反而为他添了几分别的韵味。

    袭罗道:“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是了,沈清秋说过的——那时候他受了伤,抓住袭罗的袖子说:“四哥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我为了你也可以不要自己的。”

    沈清秋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不会存着害人的心。

    他因为几日没有进食而有些虚弱,此刻靠在树干边也是有些嗜睡的。袭罗的话很好地安抚了他,他因为袭罗的昏迷不醒而不能安眠,疲惫终于在这个时候击垮了他。

    然而,在他半睡半醒的朦胧之间,有人阻止了他的休息。

    周围的地面上围了密密麻麻的蜈蚣,全都停在距离袭罗的五米之内不敢靠近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还未曾想到……你竟然能提前到了这里。”

    ——戮欺出现了。

    他和上次出现时的打扮很不同,这一回身上穿的是苗人的盛装,就和袭罗当初在蛊苗所穿戴的一样。

    袭罗见了他并不诧异,只道:“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卷入那场沙暴,好一网打尽?”

    “好戏仍未开眼,那沙暴杀不了我要杀的人。”戮欺说到这里,露出诡异的笑容来,他的唇色红润,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乍一看有些渗人,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如同鬼怪似的,“你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还是要杀沈清秋!

    袭罗虽然从未信过他,但着实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费这么大的周折来取沈清秋的命。

    戮欺似乎也知道袭罗所想的,用那种半阴不阳的语气道:“我不止要杀他一人,他的命,还有叶景修的命,我都要。”

    袭罗听到这里,脸色微变。

    戮欺自然察觉到了这点,又道:“你把你的命门告诉了沈清秋……?这不算什么,你是我教养出来的,是我给你形体赐你性命,在万蛇窟底教养了你数十年,你的弱点我自然知晓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没想到……你就为了他什么都说了,甚至把命门所在也一并告知。”戮欺说到这儿似是有些气恼了,“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些骗鬼的甜言蜜语,你倒真的信了他,叫我白白教养你这些年!”

    “你倒也说的好听,你于我有教养之恩?是谁教我人生在世要寡情薄义?你果真是年纪大了,忘记了当初的事情?我的确是学会了你的那一套,寡情薄义、寡情薄义……你在外面这些年都不曾扰我,现在我是想对一个人好些,你便这般气恼了吗?”

    其实戮欺倒也不是因为喜爱之情而气恼。他从未把袭罗当成亲子,那数十年的教养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一般的蛊虫,却没想到炼成之后是个与外表与常人无异的人蛊。他从不教他为人之道,袭罗只学了他“薄情寡义”四个字,后来他远走他乡,袭罗就不再受他控制,在蛊苗待了百年才渐渐通起人性来。

    戮欺生来厌恶汉人,加之当初是沈清秋无意中暴露了蛊苗所在,才为蛊苗招来了灾祸。他心眼比针眼小,自然是恨极了沈清秋,偏偏袭罗对沈清秋喜爱的紧,这才不自主地恼火。

    沈清秋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嗜睡的感觉在瞬间一扫而空。

    “你要杀叶景修不止一种方法,你不在长安动手,却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当真世上数一数二无趣之人!”他对戮欺的印象本就不怎么样,虽是有些怕他,这会儿却还是乘了一次口舌之快。

    戮欺听罢便道:“我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你这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周围转动发出的声音——主室密闭的石门开了。

    这里的机关全是连动着的,此刻整个主室壁上的灯台都在此刻被点上了火。一时间,原本昏暗的室内被照得灯火通明。

    -

    来人正是叶景修,他身边还带着几名精锐的部下,许是带足了粮食和水,此刻看上去并不虚弱,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惨白着一张脸。也正因为如此,他那种身居高位者的气势所带来的压抑又多了几分。

    叶景修带来的人约莫十余名左右。他们避过了那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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