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rich集团四楼,整个财务部的员工都无精打采,有的一脸没睡饱地在打呵欠,有的心不在焉地啃面包,或者泡咖啡提神,他们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抱怨,因为巨大的透明落地窗里,他们的新上司陆然,面前摊着堆成小山一样的财务报表和下个月服装发布会的相关文件,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分分秒秒一丝不苟地在工作。
额头发丝垂下,遮住深邃的眼,让人看不出表情,陆然麻木的看着一页一页的报表,明明是做惯了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意外艰难。陆然努力不去回忆,脑海里女生伤痛后故作坚强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不断徘徊,像是坚韧无比的海藻一般扯着心肌无休止地纠缠。
唯一能回去的,只是存于心底的记忆,曾经的画面如回马灯般渐次上演。
人群冲散三人后,他回头寻找,她孑然一身独立街头张望,心下一动,平静上前,退去青稚的他自她身后轻轻牵起她的手,像早已预演过千百遍般熟练,凌冽的声音温柔地诉说。
“跟我走。”
她脸贴上他宽阔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白色校服传来,深深吸一口气,鼻间萦绕着属于他内敛的冷冽气息,双臂不知不觉抱紧他的腰。她闭起眼睛听着蹬踩单车的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他小声却甜蜜地提醒她。
“抓紧。”
电影院里,他专注的听她小声地介绍,目光似乎也专注地欣赏电影,偶尔侧过脸便能看到她因剧情而闪着泪花的眼在投影灯光下闪闪发光,他下意识地伸出宽大的手握住她娇小的手,悄悄地说一句。
“傻瓜。”
他偶尔凑过脸偷偷亲吻她,看着红晕爬上羞涩的脸庞,任她捶击他宽阔的胸怀,带着嗔怪的语气说他讨厌。他无比幸福地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埋首在她带着淡淡体香的颈窝,沉静地呢喃。
“我爱你。”
……
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会一直铭刻在记忆里,无法忘记的声音,无法忘记的微笑,无法忘记的容颜,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记忆犹新,就像当初。
明明一直是那么冷酷的看待世事,陆然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记得自己和宁夏在一起时的每一件小事,记得她做过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在美国的那三年,几乎是数着日子度过的,每当看到别人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心底偶尔会传来一阵刺痛。有时候陆然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突然失忆,这样或许就能忘记在一起时的甜蜜记忆。于是拼命学习、拼命工作,比谁都要刻苦,比任何人都要忙碌,这样才能让自己无暇去怀念,无暇去感伤。还是那个带着面具冷漠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陆然,只是一旦摘下面具,就不知道应该挂上怎样的表情来面对镜子里满目疮痍的自己。
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当初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最幸福的时候悄悄地疏离,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爱她却被她推出她的世界,不明白她歇斯底里地让他离开时泣不成声的脸庞,不明白再见时她慌张地不知所措流下的泪滴。那些自己记忆里形形**的你,柔情的你、任性的你、羞涩的你、冷情的你、决绝的你、脆弱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的你。
桌上还有若干文件没有签阅,一向谨慎严苛的陆然没有半分心思去认真工作。中途,助理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端进一杯咖啡,他也没有发觉,修长的手指抚上太阳穴,轻轻揉着,想要疏散脑海里萦绕地快要将他逼疯的浩大悲伤。
直到手机震动响起,他才恢复平时雷厉风行的冷峻模样,过分好看的手拿起手机,屏幕上母亲的名字让他蹙起英挺的浓眉。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他的作风,按下接听键,陆然不情愿的开口,“妈”。
“陆然,散心也该散够了,该回来了吧。”陆然母亲徐枫端庄而略显冷清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口气不满地像要搅乱一池平静的水。
陆然垂眸,“妈,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要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答应让你去散心并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你瞒着我在Q-rich工作,我和你说过什么,等你回来就要继承我的事业的,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徐枫在电话里拔高了声音。
“这些我都知道,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年……一年后我会回去。”
徐枫凌厉地训斥着自己的儿子,“一年?当初放任你跟着你爸生活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容忍了。陆然,听话,立刻回来。”
“不。”陆然用坚定地语气违逆着母亲,“我必须留下来,我在这里有必须做的事。”
“必须做的事?”徐枫轻蔑地说,“是为了顾宁宸,还是为了那个顾宁夏?这兄妹俩是有多大的魅力,让你至今都念念不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顾宁宸就是个搞设计的,靠着点小聪明跻身了上流社会,他还算有点本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至于那个顾宁夏,根本没什么姿色,也没能力又不思进取,想进我们家的门简直痴心妄想。”
“妈!”心里地不快渐渐扩大,“请不要这么说宁夏。”
“你简直鬼迷心窍!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顾宁夏?你别忘了你和Cherry的婚约!当年她就迷的得你魂不守舍差点断送前程,幸亏我让那个小贱人弄清楚以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不然你还得继续堕落下去,如今你居然……”
“你说什么?!”
徐枫操着尖细的声音愤怒的责备被陆然沉声打断,他不可思议地斟酌着母亲刚刚说的话,心里面巨大地愤怒在迅速膨胀,纠缠自己三年的谜底呼之欲出。
“你是说你曾经去找过宁夏?!”
无意中说漏嘴的徐枫看瞒不过儿子,便也不再遮掩,理直气壮道,“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我必须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而这个顾宁夏根本对你没有丝毫帮助,反而是一个包袱。ST集团的少奶奶需要的是一个像Cherry一样能成为你事业上推力的女人,不是她顾宁夏这样一无是处的小丫头。她妄想用虚无缥缈的爱情拴住你,飞上枝头做凤凰,真是做梦!”徐枫把话说得刻薄狠毒。
陆然手机依旧贴着耳朵,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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