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斓回到屋子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旁边玄昀的屋子居然这么早就熄灯了,记忆中的玄昀总是日夜颠倒,今晚倒是怪了。织斓疑惑了一下,走到玄昀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里面打碎茶杯的声音。织斓一惊,急忙推门而进,屋子里漆黑一片,就着月光,织斓看清了玄昀正坐在桌旁,可能正想喝茶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但是玄昀的脸色实在差了点,织斓不放心的上前去,“不过打破了茶杯,没事,你回房吧。”玄昀解释道,织斓发现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右手装作自然地放在身后。
“嗯”织斓面上应承着,脚步却一直向前,玄昀仍是坐在那里,微微怒了:“织斓,夜深了,你应顾及你是个女子的身份,”
织斓停下脚步,脸色暗了暗,低声说道,好,然后扭头离开,心里默念一二三,嘭,倒地的声音传来。织斓心里咯噔一声,织斓的修为比起玄昀低了不知多少级,她抱着一试的心态施了个凝心咒,没想到玄昀居然这么容易就倒地了,那么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织斓忧心的走到到他身后,怔了怔,原来,原来他受伤了,白色的袖子被血迹染得斑驳,触目惊心。织斓施了个法,整间屋子瞬间亮堂了。她尽量不触碰到他的伤口,小心地扶他上床。
织斓小心翼翼地换下他身上的脏衣服,发现手臂上有天三寸余长的伤口,正汩汩而出,吓得织斓手忙脚乱的包扎。玄昀的伤口经过她一番简单的处理后,血是勉强止住,但玄昀的脸色实在是很苍白,单单是外伤玄昀不可能昏迷成这样,织斓的心忍不住沉了下去,该不会是他偷偷去祖洲为她取仙草,受了守护神兽的攻击吧。
祖洲的决明果,据说有祛除疤痕,再生肌肤的神效,可惜祖洲的的守护神兽实在厉害,从未听说有谁摘取了决明果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有着神兽的看护,这几百万年来,不知生生地扼杀了多少青年才俊讨好美人的愿望。
织斓瞧着玄昀的伤势倒像是法术造成的内伤,感动之余不由得担心起来,几日后便要启程下凡,即使这段日子瞒得过师父不用受罚,若是实在身体受损得厉害下凡后便不是那么轻易回来的,到时他的师父必定加倍责罚他的任意妄为。织斓把所有的结果的想了一通后,天亮了。晨光蔼蔼中玄昀悠悠转醒,看着满眼通红的织斓在床前烦躁地踱来踱去,眼里含了一丝笑意,开口道:“我不过是去凌渊台采断魂草的时候受了点小伤,不用这般小题大做,瞧你那比玉兔还红的眼睛,快回房休息吧?”
织斓看见玄昀已经醒了,心里明明知道他在逞强却不愿意当面拆穿,憋了憋将要涌出的泪水,转身大大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悠悠道:“嗯,我是挺累了,三日后我们便要下凡了,我这里有颗药丸,呃,四百年前我就带着,爹爹说可以续命疗伤,我还没什么用处,今日想起,拿来给你,你好好研究,没准可以研制大批出来救治那些病重的凡人,也算是功德一桩,要是没用,你就扔了吧,这东西,碍地方得很。”说完织斓便从里衣摸索出一个锦盒,装作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这颗药丸是当年爹爹放在她身边,四百年来日日夜夜陪伴她身侧的唯一一件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她很舍不得,但是为了报答玄昀的恩,她狠了狠心,还是掏出了药丸。
身后的人微微动了动,声音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一丝感情。
织斓推门离开,出门口去了药庐查书,了解过祖洲神兽后心中方才稳了稳,书中说神兽并不凶戾,伤势虽然看起来颇重,但是只要三月内不妄动法术,三月后身体便会复回原初,如果疗养期间妄用法术,必定遭到反噬,加剧伤势。看来接下来三个月他们在凡间要小心一点了。
窗外桃花开的正盛,似是自天边一直缱绻至眼前,宛如粉色波浪一重接一重,大风一卷,纷飞出一场漫天的花雪。几片娇弱的花瓣落到织斓的身上,织斓笑了笑,正想拂开,身后一玄衣男子出来了,慵懒的声音传来:“这花生得这般柔弱,无处可依,既然附在你身上,便留着吧。”织斓转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拂下了花瓣,轻声道:“无处可依,不过一叶障目,喏,同伴都在身旁,不如归去。”玄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淡淡道:“也是。”
身后一个弟子过来,提醒道:“师兄,今日该是下凡的日子,时候不早了,师父让我过来叮嘱你万事小心,凡人自有其命格,切勿插手凡间俗事,师兄安于治病救人就行了。”
玄昀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声,叫过织斓便从南天门奔往凡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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