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红艳如血的枫叶簌簌飘飞，柔缓而缈缈的落在地面的那滩血泊上，遍地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弥漫着恶心腥血的气味。
几片红枫被凛风拂起，沾起那滴滴残红，落在衣衫褴褛的女子肩上。她披头散发，额前的那绺碎发黏在被割伤的刀痕上。眼眸微垂，睫毛因遍体鳞伤而疼得轻轻颤抖着，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沥珠般滴落在横在她颈脖上的利剑。
“说、东西在哪里？”似阴鹫黑沉的脸掠过一丝暴戾之气，声音冷凝。
见她不说话，抵在她脖子上的剑更用力了。
“嘶……”她抖着声音轻颤了一声。颈项被冰凉透着寒气的利剑抬高，她被迫仰着头，眼底尽是恸恨与悲绝。
他敛住阴沉的神色，薄唇轻启，似笑非笑，“你知道的，靖王府里，可就剩你一个了……”
稍用力转动手中的剑柄，她白皙如雪的脖子立即浮现出猩红的血迹，风如利刃般狠狠地刮着她身上的伤痕。她皱着眉，脸色极其惨白，寒眸水雾涟漪，在他看来却是楚楚动人，令人忍不住上前狠狠蹂躏一番。
然，他没有，只是眸底飞快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恢复那份冷厉。
只是在那霎那的恍惚，她已拼尽全力，伸手握住剑，毫不犹豫朝自己脖子用力划过、
枫叶、落了一地……
染得比淌在她身上的血还要艳红。
他微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泛着迷离的眸光，倒在他的身上，目光呆滞，只剩下丝丝薄弱的喘息，手不住地攥紧他的臂膀。
终于，她开口，声音柔柔软软，虚渺若无，没有丝毫力气，“我……”
我爱你，却真的爱不起，恨你对我的凉薄无情，恨你对我残暴至极。
我恨你，却真的恨不起，爱你对我的温柔宠溺，爱你曾予我的温存。
……
她安详地阖上双目，攥在他身上的手，倏然垂落。
他面上笑意全无，形若木纳，看着前方的目光是空洞的，浑身渗着寒冷，甚至连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
晌久，捧起她狼狈不堪的脸颊，在她干涩无血色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下，那里，余有她死前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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