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几十大岁呢?其实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中专生而已。
“看来你想多了。你用不着想那么多,她要能来当然更好。她要不来,难道咱们就不活了吗?我就不信,少了红萝卜就办不成席?没有她,我们更得好好地活,而且要活出精彩。”
我这话有点苍白,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活那是你的事,我要是留下,顶多是从家里弄点钱,和你说的一样,是借,那是要还的。除此以外,别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要是对你毫无帮助,你趁早让我滚蛋。”
“没事了,能够这样就已经阿弥托福了。剩下的事我来操作,不用你操心!”
说到这儿,危机好像是化解了,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可事实上,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若干天后,我渐渐发觉我不是做这个的料,一来是我心太急,二来是我心太直。不到十天,我已经叫来了五个人,平均两天一个,而且还不包括张筱翠。这五个人分别是:我在某公司的两个同事,大学里的一位同学,胡忆蓉堂妹的丈夫,我一位哥们的表弟。
那两个同事是结伴而来的。
我没有按照“循序渐进、潜移默化、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十六字方针进行工作,而是开门见山,坦诚相待。我一直认为 谎言就是谎言,欺骗就是欺骗,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毕竟是一项事业,我没有理由欺骗他们。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尤其是对待那种言出必信言出必行的朋友。
所以,我的做法是,当朋友到来听完第一堂课之后,他们要是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到他们,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投资三千九,带两个朋友;经营五百天,千万揣起走;能力胜北大,口才顶呱呱;想赚你就干,不赚你滚蛋。
不过,那两位药品行业的同事,连我这几句顺口溜都没听过。他们是在听课时,听着听着便起身离开的。因为二人一致认定,这就是传销,零八之前的传销他们做过,而且还做得不错。所以,无论旁人怎么劝,无论我等怎么说,他们大脑里的根深蒂固已经无法改变。
既然他们已经这么认定,那还说什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赚你就干,不赚你滚蛋。
出于某种人之本性,我决定把他俩送到车站,我打算给他俩买张车票,权当是他们白跑一趟的点点补偿。我以为我这是在帮他们,谁知道到了车站,他们居然说他们要帮我:
“阿秋,老实说,我知道你没钱,车票咱帮你买,你就别回去了,再回去你就出不来了。”
另一位也是言之戚戚:“你就听兄弟一句话吧,买张票回去得了,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你人又不笨,干吗非要做这些鬼头鬼脑的东西呢?”
在此异地他乡听到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疚愧?事实上,事情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恶劣,行业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
但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还是认定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说我是被人洗了脑了,他们说我已经中毒太深太深,他们说他们这是在将我挽救。只是救来救去救到最后,他们还是拿着我买的车票上了车,而不是我拿着他们买的车票上了车。
对于他们的离去,我感觉尤其心痛。我知道,这两位好友将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再也不可能相濡以沫,杯盏相邀了。看着他们的渐行渐远,我的心滑进了幽幽谷底。还没等我从离别的痛楚中走出,新的疼痛又上演了。
三天后,我那个兄弟、确切地说,是那个哥们的表弟突然来了。
这家伙做得更绝,像是某位中央大员微服私访似的。来时一件行李也没带,甚至连洗漱用品都没有,这哪像是出门打工,倒像是走走亲戚。
他到达之后,也没有立马给我打电话,而是就近找了个网吧。一边上网一边打电话问我,问我公司叫什么名称,是什么地点。我按照阿彪的说法,报了下公司名称以及地址。
他说好像不对。我说你找不到的,还是我们过去接你吧?他说我就坐在车上,你说个地址我让司机直接开过去就行。
听声音,这家伙年纪不大,应该是乳臭未干,不过那口气真够牛皮。我心想,牛什么牛,无论比啥你会比老子出息不成?要不是看在把兄弟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这小毛孩。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我不得不报上离住处最近的一站站名,便通知雯雯、筱翠前去相迎。那天下午,是雯雯接待的他。据说从他的到来一直到在外晚餐的整个下午,雯雯和他没说到十句话。我真想象不出,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不说话,几个小时怎呆得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受他的表哥之托,特意从南海过来搞侦察。他的一言一行,全是在他表哥的授意之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他从头至尾都是一超级机器人,控制器在他表哥手里。
阿彪听罢雯雯的汇报,大概也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坚决不让我俩相见。按照他的说法,如果这家伙动机不纯,宁可让他稀里糊涂地离去,也不能让他知道任何东西。再说,你们俩从来就没见个面,也不存在对起对不起。
在我的坚持下,阿彪实在拗我不过,不得不同意让表弟听上一堂课。至于进入教室之后的反应,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了。这天,他仅仅听了一会,就站起身来,拖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说兄弟,咱们能不能有点涵养?不管这是在哪,是在干吗,最起码咱们也要尊重尊重人家。难道多坐它三两个小时会死吗?干吗弄的那么尴尬?
我这么一说,他不说话了,咱们正好坐在最最后边的墙角。只见他身子一靠,两眼一闭,呼噜呼噜见了周公,完全不去睬理台上的口沫飞溅。
早课刚刚宣布结束,他便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柔了柔惺忪的眼,拖着我又要往外走,引来俊男靓女好一堆异样的目光。
你要干吗?我说。
我没干吗。他说:我表哥说了,如果你在做传销,就让我立马抓你回去!
“简直瞎胡闹,你知道什么是传销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表哥知道。我表哥说了,你这个人从不说假话,如果我到这里看到的,和你跟我表哥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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