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楠一愣。
在和苏瑛叶涵宇汇合之前，他也打了不少的丧尸。
从教学楼一路到图书馆这里，遇到的丧尸没个百八十个，也有二三十只。从脑袋里找到的脑核，大部分都是无颜色的晶体，小部分带有颜色，但是这些脑核无一例外，都只有弹珠那么点大。
他触摸这些脑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兜兜里还有二十来个脑核，却从未出现过苏瑛这种情况。
这次出现的灰色晶核足有一个山核桃那么大，就这个头，便昭显了它的与众不同。
可是，这脑核大归大，只是被苏瑛的指尖轻轻一碰，就迅速融化了。
融化后的液体也很快蒸发消失。
叶涵宇撇了眼倒下的丧尸，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苏瑛身上：“没事吧？”
苏瑛曲了曲手指，神色有点怪异，听到小女孩的关心，点点头答道：“没事……不过，你刚刚开枪干嘛？”
“引开丧尸注意力……三级丧尸的感知力很强，你第一次用异能，不一定能被好不察觉地靠近，所以我要引开它的注意力。”叶涵宇不放心地抓着苏瑛的手指又看了看，也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反正两人就见到她松了口气，“第二点么……本来是想警告的。”
“警告？”
她点点头，放开了苏瑛的手：“这里很危险，我想枪响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得出这个结论，然后绕道走吧……没想到，适得其反。”
她说着转身看向某个方向：“出来吧，现在安全了。”
现场一片寂静。
叶涵宇只觉得脑门上爆出一团青筋：“东北方向以我为起点28.9米处废墟背后蹲着身一手拎书包一手扶眼镜的男人，给我出来……或者，需要我报你的经纬度坐标？”
苏瑛：“……”
柳书楠：“……”
差点被以经纬度标注藏身点的神秘人士：“……”
——擦，这是人体雷达吗！
悉悉索索的小石子滚动的声音惊动了无言的苏瑛和柳书楠，从那堆废墟背后绕出来的是一个个头挺高的男生。
他倒是很快就做了自我介绍：“厉初篁，临床医学大四学生，即将实习……我想和你们一起走，本来是想过来帮忙的，但是……”
他看了一眼刚刚以略微凶残的方式让他出来的小女孩：“……好像不需要。”
想同行……是听到枪声之后的想法吗？如果是那样的话……
苏瑛心思一转，看了一眼柳书楠。
当死党当了那么多年，这点眼神交流对后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从善如流地站到了最前方：“我们并没有说要去哪里。”
“……好吧，我说老实话。”厉初篁叹了口气，推了推他的眼镜，“我不知道那个军队必经路线也不知道军队会到哪里救援……跟着你们走，总好过我自己到处乱窜。”
.
苏瑛留神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头发略长，戴着眼镜。双手指甲剪得很干净，这份干净在平时不算奇怪，但是在这种时候……
指甲很干净……等等，我的视力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湖滨区这个地方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在哪里。”
最大的危机解除了，四人边走边说，厉初篁从他的包包里摸出一铁盒的糖，分给其他三人：“本来准备熬夜看书买的……觉醒了那种能力之后身体对能量的需求会变大，吃这个顶一下吧。”
他接着把包背好，继续说：“我是从外地来这里上学的，大学四年除了市中心和几个旅游景点……根本没去关心过去其他事，所以苏瑛学长之前在广播里说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牵着小女孩的学长，没说下去。
好吧，目测是个死宅无误。
三人首次达成共识——当然，叶涵宇没死宅这个概念，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往厉初篁身上贴“不喜出门活动”“不喜交际”的标签。
“不过……”柳书楠倒是托着腮思考起来，“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厉初篁这个名字……？”
苏瑛跟着回忆了一番：“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学生会里没你这个人吧？”他对自己这点记忆还是有信心的。
“我没参加学生会干部选……”厉初篁的脸色从柳书楠说在哪里看到过他的名字是就开始变得不太好了。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坍塌了一半的拱门配着地震后开裂的地面，景色分外凄凉。
“那种事情不重要。”苏瑛停住了脚步，“现在的问题是……”
“我们怎么去湖滨区……应该没人打算走着去吧？”
.
校外也是有停车场的，而且离校内的操场很远，所以没被爆炸波及。
四人戒备着走进校外停车场，却发现，这里几乎没丧尸——大概是跟着那些活人跑掉了，或者被吸引到了操场上的缘故吧。
地震之后，停车场也不是井井有条的样子了。
一旁的高支架倒了下来，压垮了好几辆车子，地震造成的裂缝卡住了轮胎。
一圈看下来，三个大男人发现能用的没几辆。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车钥匙。
这三个里可没有哪位有打开车门的手艺，三人面面相觑。
不过事实证明，幸运女神并没有抛弃他们。
“你们呆站在那里干嘛？”
叶涵宇站在自家的名车旁，奇怪地看着那边三个人。
“嗯？小涵你找到能开的车子了？”
苏瑛第一个蹦跶过来，看着小女孩身边那辆气派非常的车子，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他驾驶技术杠杠的，但是……没车钥匙，根本开不了车门啊。
“嗯，运气不错，我家的车没出事。”叶涵宇说着，伸手在车门上的钥匙孔处按了一下。
车灯一亮，车锁解开了。
苏瑛：指纹码？
厉初篁：好高级的样子……
柳书楠：……这小丫头不会小小年纪就学人飙车吧？哪家家长这么不负责任……
【远在他市的叶晨宇：阿嚏！】
柳书楠自然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的腹诽引起某人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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