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长大,连皇上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什么公主?
“公主是皇室之女,流落在外,自然是不知谁是爹娘。”黑衣人沉声道,“公主若还是一味相抗,今日韩公子恐怕便要魂断于此了!这‘噬魂散’可不是凡物!”
“你!”苏筱柔咬牙,终于还是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但是你要把解药给我!”那黑衣人听了,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那公主过来拿药吧。”
“筱柔,别去!”韩子璇努力运气内力,抵挡那一阵一阵袭来的晕眩感,却越发觉得眼前迷离起来,只是他仍拽住了苏筱柔的手,低低的嘱咐。苏筱柔看了看脸色越来越不好的韩子璇,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几个踏步走过去,伸手拿过黑衣人手中的瓷瓶,转身要给韩子璇送去,却忽觉脑后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得罪了,公主。”黑衣人揽住苏筱柔的身子,眸中冷光乍现,“把他带走。”几个黑衣人得令,缠住了冥隐,其中一个架起韩子璇,消失在暗巷中冥隐眼睁睁看着韩子璇被带走,愤恨之余,却无可奈何,只得寻了一个机会脱身。
“不必追了,让他回去报信也好。走。”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发话,止住待追的三人,一转身也向着暗巷悄无声息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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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柔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自己有时是醒着,有时又仿佛睡着。眼前浮现过许多过往的画面,有她在蒋文之的书桌上偷刻乌龟,有她将两条小花蛇丢进楚墨清的房间,有大师兄帮她彻夜抄写《女诫》的样子,竟然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哀婉地唱着歌。
“唔……好渴……”昏昏胀胀的头脑,仿佛被浸入了凉水。苏筱柔在一片土地上奔跑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那凉意的来源,她无助地挣扎着,直到感受到周身酸痛,嘴唇发干,那场景才渐渐消失。
缓缓睁开眼,苏筱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皱眉适应了许久,方看清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华丽的屋子,比她住过的任何屋子都要大。绣着五色鸾鸟的纱帐,雍容富丽地在头顶和两侧垂着,身下的床柔软得仿佛如一汪温泉,屋内数盏好看的宫灯静静的燃着,照的墙壁上的壁画更加明丽妖娆。
“这是哪里?”苏筱柔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华贵的屋子,想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半晌,方气喘吁吁地靠到了床头,背后肩头,居然只有一丝丝的痛楚。
门嘎吱一声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个衣着相同的女子迈着小步子向苏筱柔的床走来,她们低垂着头,也不说话,来到床边,方看到苏筱柔已经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公主醒了!”领头的女子一见苏筱柔,脸上喜色闪过,忙转身吩咐道:“快去告诉陛下,公主殿下醒了!去御膳房叫几盘清淡的小菜和几碗米粥,再端一盆温水进来!”
那几个女子十分听话应了,行礼退了出去。这女子方转身向着苏筱柔深深一欠身,“奴婢兰鸢给公主请安。”
筱柔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想要下床扶她,却见兰鸢一阵惊恐,伸手按住她,急声道:“公主可有什么需要?跟兰鸢说就可以了。”
“啊?”苏筱柔一愣,沉默了一会,方道:“有水么?”
“有,有。”兰鸢松了口气,取来一个软垫放在苏筱柔身后,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公主,这是皇宫,是您的家,您是奴婢的主子,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跟奴婢说就可以了。”
“皇宫?”苏筱柔接过水,听了兰鸢的话却是一口噎住,呛得红了脸,“咳咳咳,皇……咳……宫?”就是林姐姐说过,她去偷过的最大的宅子?
“哎呀公主殿下,您这是……”兰鸢吓得赶紧轻拍苏筱柔的后背,“慢点喝慢点喝。”
“没……没事。”咳了许久,才喘过气来。苏筱柔打量四周,回忆起自己是在茂云镇和一群黑衣人打斗,然后……然后怎么了?怎么来了这里,她却一概想不起来,那么……“兰姐姐,我不是公主!真的!你们认错人了!还有,和我一起的男子!快放我们走!”
“公主莫要折杀奴婢了。”兰鸢脸色骤然发白,竟是跪在地上颤声道:“公主殿下唤兰鸢就好,这个姐姐奴婢担当不起!陛下说是公主,您就是公主!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苏筱柔惊愕地看着兰鸢满脸的惧意,不知自己怎么吓到了她,只得连声道:“好好好,我不叫你姐姐就是了,那兰……鸢,我怎么在这里?”
兰鸢却仍不起身,只垂着头说道:“殿下是陛下唯一的皇女,自然要居住宫中。”
苏筱柔见问了许久,那兰鸢左右就是那么几句,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心中烦躁,正待发火,却听门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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