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发现林清正端着碗,面色冷清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忙胡乱拿起托盘,夺过林清手中的碗,站起身要走,原本准备说的话,也忘到脑后。
林清淡漠如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不要在意那晚的事,都是些小伤,并不打紧。若是大师兄在,也会毫不犹豫的护你周全。”他微微一顿,“你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还有……对不起。”
苏筱柔第一次听林清说这么多话,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本来那句对不起该是她说的……是了,她毫不怀疑,那日若是大师兄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护在身后,那就仿佛是一种保护与被保护的本能。可是那时候来的,偏偏是那个冷冰冰的少言寡语的二师兄。
她总是捉弄他,她不喜欢他一成不变的表情,也不喜欢他面对一切的漠然冷淡,更不喜欢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她想看他勃然大怒,想看他永远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一丝裂缝。而从小到大唯一送过的像样的生辰礼物,也只有这瓶秋水清心露,却是扔给他的。
当他安稳如山地护在她身前的时候,她心中觉得不可置信,却也有一丝欣喜,一丝感动。看着他满身的剑伤,皆是因她而来……她心里很是难受。
苏筱柔逃一般地奔出屋子,叮叮当当又磕碰了不少东西,却怎么也不敢回头,没有看到林清打开她遗落在榻上的小布袋,看着里面两瓶伤药,唇畔的笑意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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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筱柔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独自乱跑……”苏筱柔垂着头跪在大厅中央,上首坐着的,正是其师蒋文之和唐晓晓。
蒋文之一脸肃然,看着下面跪着的苏筱柔,沉声训斥道:“哼……你还知道错了?看看你,哪里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平日里蹦蹦跳跳的也就罢了,为师早就说过,不准出这个竹院方圆一里,你倒好,居然在夜里独自跑到山里去了。若不是慕兮发现你不在,你现在哪能安然无恙的跪在这里?”
“筱柔知错了……筱柔不该独自乱跑,还连累了二师兄受伤……请师傅责罚……”苏筱柔也不反驳,垂头丧气地跪着那里,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秦慕兮在一旁看了有些不忍,上前说道:“师傅,师妹她年幼不经世,此番也中了毒,算是得了些教训了,您就不要再重罚她了,不如就罚抄《女戒》……”
蒋文之猛一拍桌子,眉头紧皱,放高了声音:“《女诫》?!慕兮,到底是罚她还是罚你?别以为为师不知道,每次罚她抄《女诫》,都有你做帮手!你就是太惯着她了!这次她自己险些丢了小命,还累的清儿受伤,不重罚怎么行!”
秦慕兮未等做声,一旁的林清神色依旧淡漠,只是望向蒋文之的目光中也有一丝恳求。唐晓晓一改往日的温柔,止住他们二人,肃然道:“你们今日也不必为筱柔求情了,文之说的对,筱柔平日有些娇惯了,太不懂事,这次若不是你发现及时,清儿以命相拼,那些黑衣人也许就掳走了她。她也该得些教训了……”
蒋文之点点头,道:“你们不必再说,明日你们三人随我到雾幽山庄去,见过了太师傅,然后再定你的责罚。都先出吧,筱柔你留下,将那日遇到黑衣人的细节再仔仔细细的说与我听。”
秦慕兮见无法为师妹求情,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向蒋文之行了一礼,然后随着冷清不语的林清一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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