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合帝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題,皱眉道,“这封邸报是从哪里发來的?”
陈应前后左右的把这邸报看了一个遍,仍旧沒有找到是哪里发來的,于是拱手道,“微臣无能,未曾看到。”
“这……”
“报”一声辽远的通报从空阔的大殿外传來,打断了天合帝接下來的话。“安阳王萧琪加急邸报”
“呈上來!”
一层层的吩咐下去,天合帝的眉头愈发的皱了起來。
这是怎么回事?加急邸报也是一份份的來的?还觉得自己这里乱得不够厉害?
“你看看!”
这次天合帝直接把萧琪的邸报扔给陈应,脸色很不好。
陈应不敢推辞,慌忙双手捧过。
“兹告父皇……”
后面便是一排排诡秘难认的文字。
“这些字……微臣……”陈应面露难色。
天合帝夺过邸报,皱眉道,“居然用了天朝最原始的字,不怪你不认得。这小子……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啊,也值得用这样的字写來呈给朕。”
虽略带抱怨,可话语里依旧还是宠溺。
只是天合帝的眉头随着目光下移的尺寸一点点皱起,直至看完正封邸报,方才把邸报扔在一旁,骂道,“这混小子!邸报都要玄羽來写!”
“这邸报……”陈应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左相写的?”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要用这种文字來写,这不是存心急死人啊。”天合帝转而躺下,不再理会陈应。
陈应笑道,“是啊,左相才识臣等有目共睹,若是左相写來,也不足为奇了。”
心内却想着,玄羽啊玄羽,可真难为你能写出这样的邸报了,明知道皇上所有的邸报先经我过目,你却偏偏要写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好直接让皇上來看。
我可真是让你煞费苦心!
“罢了罢了。”天合帝摆摆手,刚刚好些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你先退下吧。”
“臣遵旨。”
陈应缓步退下。
天合帝鬓角一抹花白,如此的醒目。
隐隐的,竟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操劳一世……换來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孤寂终老,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他孤寂终老,与自己何干?陈应顿了顿,重新挂上那温润的号称万年好人的笑容,信步走去。
“哎呀。”
一个人忽然撞到了陈应的身上。
陈应刚要道歉,忽然听到那人惊喜的嗓音,“国士?自你回來,我们还未见过,正好今天有时间,走,咱们去喝一杯!”
“多谢安阳王还记挂着微臣。”陈应轻轻一笑,“却不知……王爷如此急忙赶路,所为何事?”
“哦,不碍事不碍事,国士安然无恙才是最要紧的。”
萧琪那如同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闪了闪,随即便拉住了陈应,“今儿个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国士,这下是如此都不能跑了,走走走,咱们喝一杯!为国士助兴!”
力道大的不容反抗。
陈应无法,随他而去。
依旧是满月楼,只是新换了老板,一改往日旖旎之风,墙上也新挂了几幅荷花出水图,甚是清雅。
“这满月楼……”陈应环顾四周,啧啧赞道,“变化可真大啊。”
“哈哈,那是那是,士别三日尚得刮目相看,更何况是这酒楼呢?”萧琪轻笑,推杯换盏间,已然脸色微红,“不过那著名的歌姬琳琅,可再也见不到了。”
“哎,喝酒就是喝酒,女人就是女人。不可同日而语。”
陈应摇头道,随即举杯,“不知王爷可有何打算?”
眼角流光一瞥,看到一纸明黄,隐隐的从萧琪袖中透出。
“沒什么打算,该干什么干什么便是,做好臣子的本分。”萧琪一饮而尽,笑道,“倒是国士,有何打算呢?”
陈应再次举杯,“借用王爷一句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做好臣子的本分!”
“哈哈,国士可真是聪明。”
萧琪依旧轻松的笑着,只是眼花缭乱间,那明黄已然不见。
想是被他藏起來了吧……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御书房的人都不知道?就算别人不知道,御书房的守值人能不知道吗?无论是皇子还是王爷,私自出入御书房,都是死罪。
这样想着,心里感觉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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