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和郝经向烟尘滚滚、哭喊连天的村庄走去。
工夫不大,二人急惶惶地跑了回来。忽必烈发现,他们的样子非常狼狈,衣服被撕破了,鼻青脸肿,浑身血污。显然是遭到了毒打。察必急忙走过去,为二人擦拭和包扎伤口。
谁如此大胆,竟敢打王爷的人?众人大感惊讶,议论纷纷。
忽必烈脸色铁青,阴沉着脸问:“是谁这样大胆?居然打王府的人!廉希宪,你快说,是谁?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打你们?”
“王爷!”廉希宪一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让察必王妃包伤口,一边说:“那些人是在跑马圈地、毁良田做牧场,我们上前劝阻,他们不但不听,还……阿唷!”
“岂有此理!”没等廉希宪说完,忽必烈便生气地说:“皇爷爷活着时就废止了跑马圈地,谁如此大胆,竟敢公然违抗?你们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没有。”廉希宪摇摇头:
郝经说:“看样子是个有权势的大人物,之所以如此嚣张,是他得到了官府的批准,有官府发给他的文书公告。”
“什么?”窦默听了心中一怔,对忽必烈说:“官府也太不像话了!官府是执掌法典王章的,对于这种恶行不但不劝阻、制止,怎么能发这样的文书公告呢?这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吗?”
正当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忽必烈,一心想治理好邢州和汉中这两块封地,以向世人证明和显示自己的才干,岂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决定彻查严惩。
可是,当他把邢州断事官、州尹索鲁阿和同知林翰章传来,责问他们:“禁止擅改良田做牧场、不许跑马圈地,是成吉思汗朝就规定了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为什么明知故犯?身为一州的断事官,不但不予以禁止、惩处,反而发告示批准,简直是……”
令忽必烈吃惊的是,索鲁阿不但没有感到紧张害怕,反而无所谓地笑了,说:“启禀王爷,因为您刚来,所以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别说跑马圈地了,就是杀死几个人,在这里也是很平常的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当年耶律楚材订的那些规矩,现在都不实行了,早就废除了。再说,圈地的人都比我权势大,我不过是个小小州尹,敢不听谁的?”
忽必烈问:“今天,圈地的人是谁?”
索鲁阿回答:“塔察尔王爷。”
“塔察尔?”忽必烈心中惊怔了一下。
忽必烈感到,事情不象他原先预想的那样简单、容易,而是严重得多,复杂得多。他本想邢州还是耶律楚材治理时的繁荣昌盛样子,没想到耶律楚材制订的规矩早已废弛殆尽。跑马圈地、恣意杀掠……一如故往!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呢?但他觉得,要改变眼前的局面,实在是太难了。就拿这个塔察尔王爷来说吧,就非常难对付。他是成吉思汗家族的近支,论辈分是忽必烈的叔叔。这还不算什么,更棘手的是,他是蒙哥汗的大恩人,没有他的拥戴,蒙哥就当不成大汗。
忽必烈清楚的记得,当年,贵由大汗归天以后,拔都以宗长的身份在阿剌豁马黑召集诸王开忽里台大会,欲立蒙哥为大汗,遭到窝阔台系的强烈反对。双方人数一般多,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塔察尔得到的消息晚了,正当双方争执不下是的时候,塔察尔赶了来。塔察尔便成了谁当大汗的关键人物,他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可成为新的大汗。因此,双方都罄尽全力说服拉拢他。他起初比较倾向支持窝阔台一方,后来不知怎的,突然改变态度,支持了蒙哥,蒙哥才得以继任大汗。因而,蒙哥对他感激不尽。他仗着拥立有功,在蒙哥面前也极为骄横傲慢。蒙哥对他从不责怪,处处迁就忍让。像这样一人能把自己放在眼里听从劝说放弃跑马圈地吗?不会,肯定不会的。可是,如果任凭他恣意胡为而不管,怎么去管其他人呢?毁田圈地之风怎么能刹得住呢?不行!忽必烈想到这里,对索鲁阿说:“你立即收回允许塔察尔王爷毁田圈地的文书公告,让他把已经圈的地全退回去!”
“这……”索鲁阿嗫嗫嚅嚅,显得很为难。
忽必烈目光如电,冷冷地逼视着他,说:“怎么?你敢抗命?”
“微臣不敢。”索鲁阿诚惶诚恐,急忙跪下,说:“微臣担心的是塔察尔王爷压根儿就没把微臣放在眼里,不会听微臣的。”
忽必烈思索片刻,说:“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好。”索鲁阿有了尚方宝剑,脸上浮起笑容,说:“有王爷这句话,索鲁阿心里就有底了。”
忽必烈说:“快去吧。”
“是,微臣告退。”
索鲁阿冲忽必烈深施一礼,与林翰章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索鲁阿来向忽必烈报告,没等索鲁阿开口,忽必烈便急切地问:“塔察尔王爷答应退回圈地了?”
索鲁阿的回答令忽必烈大失所望,塔察尔王爷拒不退回圈地
忽必烈面露不悦,问索鲁阿:“你没说是我叫他退的吗?”
索鲁阿说:“说来,可是……”索鲁阿别吞吞吐吐,似有话难以说出口。
忽必烈有些不耐烦了:“别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索鲁阿说:“他说,除非是蒙哥汗的圣旨,别人的说的……他一律不听。”
“什么!?”忽必烈被激怒了。但他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愤愤地说:“岂有此理!难道任什么事都要由大汗亲自下旨不成!他明明知道这里是我的封地,居然如此狂傲!连蒙古人的规矩也不遵了!简直是……”
忽必烈像头狂暴的狮子,在屋里踱来踱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停住脚步,怒冲冲地对廉希宪说:“更衣!”
廉希宪知道,忽必烈心里憋着巨大的火气,担心生出意外,怯怯地问:“王爷,您要去……”
忽必烈黑虎着脸说:“塔察尔王府!”
语调阴冷,声音像是从冰窟里吹出来的。
塔察尔是资深王爷,三朝元老,连蒙哥都让他三分,他怎会把忽必烈放在眼里。
廉希宪预感到要出大事。
塔察尔须发银白,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体格极为硬朗,称得上鹤发童颜。
此人性情豪爽,说话亮如洪钟,笑声朗朗,声震屋瓦。
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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