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一辆重型装甲在身上来回碾压,又像挨到了重重拍下的如来神掌,刘正奇仿佛听到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吱嘎作响,扭曲着,叫嚣着,忍受着最大限度的压缩。
看着眼前充满了戾气的那双眼,刘正奇终于明白蒋兵在电话里的那句“猫又没了”暗含着什么意思——猫哪儿去了?抓耗子去了啊!心里不禁暗骂:你明说不就完了,还玩上文字游戏了?就算你喝了两天美帝的水,进化出了个FBI的脑子,你也得考虑考虑老子我有没有黑猫警长那智商啊!
用尽全身的重量把人压在墙壁之间,挤压冲撞着,卫虎的手也狠狠地钳住了刘正奇的肩胛骨,指尖都扣进了骨缝,恨不得把整条臂膀都卸下来揣在兜里。
脸颊、嘴唇、下巴、脖颈,啃噬、撕咬、吞咽、吮吸。他毫无章法又近乎残暴地直接用牙齿在刘正奇的身上开疆扩土,任凭那带着铁锈味的咸腥混合着津液刺激着味蕾,激起一波又一波更强烈的占有欲。
从震惊和各种撞击中清醒了过来,刘正奇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最贴切的词——进食。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尼玛还真把老子当耗子了!忍着全身的疼痛,他抬起膝盖全力朝卫虎顶了过去,却在到达之前抢先在胃部挨了一拳,顿时关节一软,蜷缩着身子,只剩下哼哼了。
“跑啊,有能耐你接着跑!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卫虎剧烈地喘息着,恶狠狠地盯着眼前呲牙咧嘴的人,低吼道。
他抬起一只手,扣上了刘正奇的脖子,微微用力下压,真切地感受着掌下不断跃动地真实,另一手却顺着脊背滑到了腰间,紧紧用力,把人勒在了怀里,好像不这样人就又会再次消失不见。
一个月的苦苦寻找,卫虎整个人都像是中了魔障一般。白天上班,晚上就成宿成宿地守在电脑前看翻看监控录像;从来不求人的他,为了任何可能的线索四处联系,连上过同一个幼儿园的园友都被他揪了出来。他发誓就算刨地三尺也要把这人挖出来,然后先狠狠揍一顿,为他的不辞而别,为他的消失匿迹,为他让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告白顺着别人的消化道冲进了马桶。
可是,当人真正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所有的苦闷、委屈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想要把人别在腰上,攥在手里,吃进肚里的强烈欲5望。
“……”刘正奇嘤嘤地吐出了几个字。
“什么?”卫虎手上的力气又紧了紧,直到两个人接触的严丝合缝,连衣服都压薄了才终觉安心,稍微低了下头,他把耳朵凑近了刘正奇嘴边,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饺子。”
闷头坐在沙发上,卫虎整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连亲带抱的,到最后,魅力值还赶不上几个破了皮儿的韭菜馅饺子。这个打击对他来说还真有点儿大。
“你这是打击报复吧?”刘正奇捂着脸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从鼻梁往下密密麻麻的分布的全是一个个细小的破口,都是沙发上这人的杰作。哼,老子不就给你盖过个戳么,你至于给我毁容么!
看都对方仍旧闷着头不说话,刘正奇讪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没话找话。
“呃……怎么来这儿了?”
卫虎抬起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先自认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我休了年假。”
“哦,”刘正奇点点头,转身倒水,状似不明所以地随口问道,“你这是旅游吧?那你可来早了,现在不是时候啊,冰雪节还得一个月……”
“不是来旅游的,”知道对方故意岔开话题,卫虎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要的回应,我给你送过来了。”
刘正奇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这戏该怎么再往下演。对方来这儿到底什么意思他心里当然一清二楚,都被啃成斑马了,还能不明白?可是他就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段时间他静下心重新考虑了卫晓晨、聂士佳他们说的话,有些地方,他承认确实没错。这个人的工作、家庭跟自己的都完全是不同的道路,他会遇到的阻力也远比他多得多,现在可以只因一时的冲动走到一起,那将来呢?将来又会因为什么而一走了之呢——就像那个自己曾经称作“父亲”的人一样。
的确,没人能保证白头偕老,但是也没谁不期盼能白头偕老。长痛不如短痛,这或许对谁都好。
见他站在原地不说话了,卫虎以为是因为之前的误会,忙伸手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我没躲着你,真的。你去那阵儿我不在家,家里也没人,”他抬手指了指关灯定时器,迟疑了一下,“这个,这个是当时为了防贼用的,我那屋不是没有防盗栏么……”
看到那个定时器的时候,刘正奇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抿了一下嘴唇,没有拆穿对方替卫晓晨打的掩护。
“我那个时候参加比武考核去了,”看他的表情,卫虎以为是他不相信,又把一张奖状展开了来,“真的!不信你看。”
看着卫虎此刻那一脸紧张兮兮的傻乎乎的样子,莫名想起了楼下那只眨巴着眼睛憨憨的大松狮。撇了一下嘴,他把水杯放到了卫虎面前,也坐了下来。抬手拿起了那个奖状,扫了一眼,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近身格斗,第二名?别说,什么人配什么数,这名次跟你还真是挺配,”扬了扬眉梢,他又咧着嘴随口问道,“我就奇怪了,什么样的人能把你打趴下,拿个第一?”
“不二的人。”
眉头拧了拧,刘正奇到底没忍住,弯起眼睛笑了出来。等他笑够了,才意识到房间里突然静得出奇,另一个人就坐在旁边,偏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脏顿时一颤,刘正奇尴尬地咳了两声,起身想走,却被一把抓住了。
“别动,”卫虎手上用力捏了捏,追逐着他的视线,“为什么要躲,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还想听什么?你说,我都告诉你。你不是问我要回应么,想听多少遍,想听多久?你说,我都给你。”
眼帘抖动了一下,刘正奇把手抽了出来,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搓得那些刚刚结痂的小伤口又开始渗出了血点儿,嘶嘶拉拉地在面皮上抻得他又刺又痒。
“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咱俩不一样,你终究是要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要风风光光的领着媳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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