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听得入了神的,颇有一点享受的感觉。
不过,也许这位王老师讲话确实是太过磨叽,于是,上他的课被拖课实在再正常不过的事。几乎第二节课的上课铃都快打响了,他才恋恋不舍的宣布下课,意犹未尽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继续唠叨。
几乎是他刚离开讲台,江杰云也拎着书包,站起身來,朝外就走。
做了他三年的同桌,同时也做了他三年的好友,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安然自然是连眼皮也懒得抬上一下的。
她懒得抬眼皮,不见得别人不好奇。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对他的行为纷纷侧目,有几个自來熟的还扬声凑在他的身边打招呼。
可江杰云这厮就跟条滑溜的泥鳅一样,三言两语便将围上來的几个自來熟打发干净,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扬长而去,偏偏这厮演技派,还特善于敷衍人,将人打发了,还让人觉得他为人挺真诚。
他倒是真诚了,只苦了安然了。
班里同学的好奇心在他本人身上得不到满足,一股脑的全部落到了安然的身上。
尤其坐在前排的几个同学之前又听到了他对王老师的解释,两个自來熟刚才也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于是,大家便将攒得足足的好奇心和各种沒有答案的问題统统朝安然倾泻了过來。
比如,江杰云得的是什么病?是不是十分严重?他以前一直是这样吗?还是最近刚得的?他平时都住院吗?
……
听着这些杂七杂八,事无巨细,甚至很考验想像力的问題,安然的那张脸都快扭巴成了一块腌了三年的咸菜疙瘩,泡满了苦水。
这让她这个沒什么想象力,因为脑细胞不够用,很有自知之明,既不喜欢弄虚,也不喜欢作假,更加不喜欢撒谎的老实人可怎么回答?
你说那个撒谎大王得的是什么病?
这让她怎么编,总不能说是那家伙生了一肚子的坏水,沤坏了心肝肺。或者说,那厮得是饿病,天生的,无可救药,已经病入膏肓了?
以前得沒得?
当然沒得过。那厮在中学时候,哪有这么斯文乖巧,你们都不知道王老师今天是多么的幸运,就他那种拉着长声,跟复读机似的讲课方式,要是换到了我们中学,早让江杰云这厮给喷个满脸桃花开,更别提还能耐着性子乖乖的任王老师拖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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