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乔惊魂未定，傻傻地看着慕容秋思，脸因为恐惧而苍白。
“怎么？吓着你了？”慕容秋思呵呵笑着，定睛看着她花容失色的面庞。
她的手还在一个劲抹着前胸，喘息未定。
“吓死我了？”她终于笑了笑，脸上渐有些了颜色，红的颜色。
“本想逗逗你，没想到吓成这样。”慕容秋思还在呵呵笑。
她撅了撅嘴：“够讨厌的，本来人家心里就忐忑不安，你这一惊吓，我魂都快出窍了。”
“是吗？有这么严重？”他扶着她在沙发上坐在，忙又冲了一杯咖啡，伸手递了过去。
她心不在焉接过咖啡，重重出了一口气：“唉，刘仁建可能怀疑我了。”
他静静地笑着，吊了眼睛看她：“怀疑？那好啊！正好跟他挑明，我和他来一次比赛。”
“你真这么想？”她的脸上依然有一丝担心。
“对，想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当然。”
“我的想法是，他走，我留下。”
“可能吗？”
“可能。”慕容秋思自信地笑笑，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她的语气有丝悲哀。
“不用问，你一定同意。”他哈哈笑了两声。
“何以见得？”
“因为，我爱你，深深的那种；而且，我也能够感觉出来，你离不开我，真的。”他的声音严肃起来，“你逃不出我的怀抱的。”
他的话很自信而且很果断。
“但是。”她显然很为难。
“但是什么？”
“他能给我正常的生活，你不能！”
“谁说我不能？”他显然有些不服气。
“你有老婆，有女儿，你放不下。”
“唉，我的婚姻早已走进了坟墓，没有一点生气，只剩下一个空壳。当然，我心里放不下的，只是我女儿。”他不像在撒谎，事实上，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你肯离婚？”她的口气里充满期待和希望。
“为了你，我愿意。”他的口气依然坚定。
“可是女儿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跟我们过。反正她妈妈成天仰望星空，看着那些遥远的星球，写着自己的天文学论文。她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女儿，只是属于那些旋转的星球。”他再次长叹一声。
“你们曾经相爱过吗？”她问的问题很傻，她自己也觉得是，可是必须问。
“喜欢过，但不是魂牵梦绕、辗转反侧的那种。”
“你们怎样认识的？”她丢出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姑妈介绍的。那时候，我整天醉心于诗经，突然有一天猛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还没有女朋友。”他慢慢说，“那会儿，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应该找个女孩一起过日子。我姑妈听说后，惊喜之余，便介绍了我女儿她妈妈。”
“就这么简单？”她被他轻描淡写的话勾起了兴趣。
“是呀，我们见了几面，彼此有点好感。现在想来，那时候太简单、太天真了，以为双方都属于事业型、都很理性，而且又是异性，所以，所以就结婚了，根本没有考虑到人是需要感情生活的。”他娓娓道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她紧张的心早已不知不觉放了下来，这会儿正浅笑着看他平静如水的脸。
“你不信？”他笑着问。
“有点。”
“嗨，信不信由你。”他呵呵笑了起来，“反正，根本不像跟你在一起那样，兴奋、激动、不安、烦躁。”
她低了头，脸上一丝红晕。
“怎么一直说我，还是说说怎样解决你的难题吧？”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他。
“这样吧，我找一下小刘摊牌。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庭，还有富足的日子，他现在还不能。”
她有些惊异于他的现实态度。
“可是，我和他毕竟走过三年。”她的语气有些悲凉。
“能够理解。但是，你们在一起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他的话依然很现实，“现在不是流行，学得好不如嫁得好这句话吗？感情不能当饭吃，你慢慢会理解的。当然，你可能认为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声音低了一些。
“当然，我明白，物质和感情都重要。”她突然发现他们俩像在做买卖。
“其实我刚才说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爱你，今生今世都爱你。我们的相逢，虽然不浪漫，但却是上苍的安排。这么多年，真正让我动心的只有你。如果时光倒流十几年，碰见现在的你，我肯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娶回家。当然，我还是要感谢苍天，让我今生遇见了你。”他的话很动情，让人感动。
她没有说话，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眼睛有点湿润。
“可是，命运弄人，我们的爱来得不是时候，晚了。”他有些沮丧。
她默默坐着，听他慢慢诉说衷肠。
时间终于过了十一点，他已经说得泪流满面，她也哭成了泪人。
“我该回去了。”她擦干眼泪，低声说。
“不，我不让你走！哪怕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天亮！”他低声咆哮。
“我——”她没有往下说。
“过两天，我找刘仁建谈。”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我走了。”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他一个健步跨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宛乔，留下来。”他的声音在哽咽。
“我——”她矛盾之极。
“留下来，我需要你，真的，不能没有你。昨晚，我在小亭里呆呆坐了一夜，都想明白了，我不能没有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他用力抱住了她，伸手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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