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耷拉着头，走出桥洞，抬步正要往回走。
“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桥墩旁传过来，吓了她一跳。
她微微一精灵，回头看见慕容秋思正冲自己傻笑。
“讨厌呢！”话一出口，她觉得有些不妥，他毕竟是校长。
“呵呵，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他嘿嘿笑着。
“您早到了？”她笑盈盈问。
“是呀，在桥墩后面看你老半天了。”
“您咋不出来呢？害人家着急。”
“我还以为你在等小刘呢！”他眯了眼，向远处张望。
“他约好了去见一个私立医院的院长。”
她的脸微微发红。一撒谎，她就脸红。
“遗憾，缺了一人。一不小心，倒成了咱们俩的约会。”说完，他呵呵笑了，眼镜框下的眼睛，迅速扫了她一眼。
她已经看出他眼底那一丝浅浅的惊喜。
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翠烟餐厅。
一路上，他们默默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路程不远，也不怎么堵车。没几分钟，便来到了翠烟餐厅。
包间并不大，但气氛很温馨，包间里只摆了两把椅子，她看了一眼椅子，又看了一眼他，脸却微微红了。看来，他早就料定她不会带刘仁建来。她心里有点乱，宛如开满野花的草原，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阵阵涟漪。
“服务生。”他站在门口轻轻呼唤了一声。
一个腼腆的男生小跑过来。
“慕容先生，两位？”
“对，改成两位，上两份套餐，四壶清酒。”他笑着说。
“好呐，二位稍等。”服务生一路小跑去了。
掩了门，他回过头来。
她依然站着，有些拘束，也有些羞怯。
“今儿咋了？坐呀。”
她浅浅一笑，取下双肩背，挂在衣服架上，慢慢坐了下来。
慕容秋思也坐了下来，脱了米色的薄夹克。
“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直接定了套餐，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一会儿要是吃不习惯，再换一个。”
“还好啊，我喜欢吃点清淡的，免得脸上长痘痘。”
“你长过痘痘？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个样子？”
“还真没长过，这说明我这个人是冷血动物呀，没什么热情。”她咯咯笑着。
很快，套餐端了上来，有烤肉，有生鱼片，有生牛肉，还有一些时令小菜沙拉，最后上来了一份鳗鱼饭。
“先吃点饭，再喝点酒。”他抽出筷子，递了一双给她。
她笑盈盈接了，低下头，准备吃菜。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忙大声说了一个字：“慢。”
她停了筷子，笑着看他，眼睛里有点诧异。
“忘了，今天是给你庆祝生日，应该先碰一杯酒。”
说着，他提起清酒壶，先给她满了一杯，而后给自己满了一杯。
“慕容校长，我一口喝不了这么多。”她皱了皱眉。
“没事儿，度数低，有点像南方的米酒。”
“喔，那我试试。”她从来没有喝过清酒。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永远迷人！”
他说了一套啥时候都适用的祝酒词。
可是在她听来却很特别，很动听。
“谢谢您！”她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酒，的确不烈，甚至很好喝，她觉得。
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她那份拘谨早已无影无踪。
“谢谢您，帮了我那么多忙！”她端起酒杯，主动敬了他一下。
“这些小事，今后不许提。有首老歌怎么唱的，‘让世界充满爱’，帮助别人不仅是种美德，也是一种爱呀。”
她微微红了脸，因为她听出了他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
“喝点酒，脸微红，好看！静女其姝！”他对她的夸奖毫不隐讳。
她感到一阵脸红一阵心跳。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突然，灯一下子全灭了，包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她本能地尖叫。
“没事，可能跳了闸。”他轻声说。
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几个服务生推着插满二十二根蜡烛的蛋糕走了进来，唱着生日快乐歌。
这一幕，并不陌生；这一幕，并不意外。
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祝你生日快乐！”他站了起来，跟着服务生唱起来。
她也站了起来，眼里有湿润的花在慢慢开放。
服务生退了出去。
蛋糕很特别，一层一层，垒得很高。最高处，是一个背着双肩包、梳着马尾辫的橡皮娃娃，可爱极了。
“喜欢吗？我特地定做了这个娃娃。”他看着她，微笑着问。
她已经涨红了脸，呆呆地看着这个酷似自己的橡皮娃娃。
“谢谢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您！”她就一直这么重复这三个字。
“许个愿吧！”
她果真闭了眼，双手合十，抱着胸前。
等她挣了眼，发现他一直微笑着看自己。
她的脸在烛光的掩映下，愈发红了很多。
“人面烛光相映红。”这个氛围，他说出这句话，一点不尴尬，一切都那么自然。
“谢谢您！”她有了些鼻音。
“吹灭蜡烛吧！”他轻声说。
她探出头，开始去吹蜡烛。他挨着她的头，帮着一起吹。
蜡烛一灭，包间里的灯突然全亮了。
她抬手掩住了脸，因为她觉得脸烫得很厉害。
“怎么啦？是不是太激动了？”他嘿嘿笑着说了句笑话，掩盖了她的窘。
“大概也许可能是吧。”她嘻嘻笑了，说了这么句废话。
“给我分一份蛋糕吧，让我沾沾年轻人的喜气。”
他笑着看她，他的笑不容拒绝。
她呵呵笑着，颤抖着给他切了一份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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