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在借刀杀人。于是果断地否认那段手机录音是自己的。
但她沒有想到,敖睿此时会出來作证。敖睿指出那天和父亲谈完话从书房里出來的时候,看到在门口偷听的何雪仪以及看见她手上拿着手机的事。
何雪仪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慌,但下一秒她就垂下眼帘,将眼中的惊慌和心虚掩去,等她重新面对法官的时候,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心虚的端倪。她说她沒有录下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
敖睿只是看到她拿着手机,但这并不能证明她用手机录下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除非他亲耳听到了手机录音,但敖睿出來的时候,她很聪明地关闭了录音窗口。
事实上她截取了对龙若桐和温婉可最有杀伤力的那段话,故意新买了一个手机,将那段录音放进新手机里。她将那段录音调成音乐反复播放,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婉可无论什么时候进她的房间,都能注意到那段录音。而她自己手机里的那段录音,早已被她删除。
这么说吧,龙若桐流产以及事后温婉可被捕都在何雪仪的预料之内,所以她一早就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将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连家里的佣人也被她警告如果出卖她,她就挖掉他们的双眼,让他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阳光。如此恶毒的威胁,那群佣人当然乖乖闭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敖睿的律师取來那部新手机,并将上面有何雪仪的指纹报告交给法官。
指纹报告,同样出乎何雪仪的意料。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迅速回归平静。她对法官说,就算手机上有她的指纹又怎么样,手机里的录音完全可以是被别人放进去的。而且温婉可到她房间的时候,她并不在场。
而且,她还补充,她与龙若桐之间并沒有任何过节,她借刀杀人的动机不成立。
敖睿的律师说,那个手机上只有何雪仪与温婉可的指纹,反驳了何雪仪指控他人将录音放进去的说法。
何雪仪是何等精明的人,这点小小的难題根本难不倒她。她神色坦然地面对法官,她说,将录音放进那部手机的人可以戴手套,完全掩饰其指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祸于她。
若桐神色微变,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因为在敖仲明派人破坏刹车系统的当天,就是何雪仪出面让她去敖家的。犹豫了半晌后,她也勇敢地站出來,作为证人指出何雪仪曾经有意邀请她去敖家的事。
何雪仪却说,陷害龙若桐的计划是敖仲明一手策划的,与她无关。
事实正是如此,因为龙青山找私家侦探派人调查的资料,的确与何雪仪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敖睿的律师还想说什么,却被敖睿拦住了。他想把何雪仪送进监狱多的是机会,但他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现在就把何雪仪和温婉可一并送进监狱。他是想借此机会,在温世和夫妇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借温世和夫妇的手恶惩何雪仪。温世和的心狠手辣跟何雪仪的比起來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温世和也不是傻子,何雪仪借刀杀人的伎俩,他不可能完全看不透。如果敖睿沒有猜错,温世和事后一定会派人根据何雪仪的说词调查真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雪仪再聪明再谨慎,也一定会留下把柄。
何雪仪会借刀杀人,他敖睿也会,并且比她更狠毒,更毒辣。
最终的判决结果是,温婉可蓄意谋杀罪成立,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
恶人自有恶报,若桐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温婉可在判审结果出來的时候,理智完全丧失,以疯狂的方式拒绝认罪,像疯狗一样抵抗身边的两位女法警。她的惨叫声,如同黑夜长空中突然响起的野猿嚎叫,鸣长而凄凉。
最终温婉可被几位女法警强制带走,她那张因为无数恨意和不甘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泪脸,让蒋琴痛哭失声。
同样老泪纵横的温世和勉强扶住蒋琴。温婉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面对13年有期徒刑的判决结果,他们年老沧桑的心如何能承受?
若桐苍白的脸色,始终不曾对温世和夫妇流露出任何一丝同情的柔软情绪。这一切都是温婉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将心比心,他们应该能够体会她痛失孩子的心情了吧?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纵容温婉可对她的针对和挑衅。
出了法庭的大门,李河静疾步走到若桐面前,她霸道地拦住若桐的去路,愤恨不甘地说:“贱女人,看到这种结果,你一定很满意吧?”最好的朋友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她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于龙若桐身上。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忌妒郭哲明是为了龙若桐而留下來的。这几天,郭哲明从來沒有去找过她,相反,每天都去龙家看龙若桐。
若桐面无表情地瞪着她,那双美眸里表现出一如既往的轻蔑,冷漠,不耐烦,这次反而多了一种寒冷。
那种冷,如同骷髅爪子,带着死亡的气息和蚀骨的寒意一寸一寸地侵入李河静的身体里,让她无事生非的嚣张气焰瞬间转为恐惧。
认识龙若桐这么久,她第一次在龙若桐的身上看到这么阴森可怕的眼神。
郭哲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巴掌就打在李河静的脸上。“够了,李河静,你真是恶毒!就算我们高兴又怎么样,这是温婉可罪有应得。”
李河静的脸上瞬间传來火辣辣的疼,但最疼的地方不是脸,而是心。“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女人打我?”
李河静开口闭口“贱女人”终于令郭哲明忍无可忍,他胸膛中的怒火如燎原野火般迅速地弥漫开來。他又快速地甩了她一巴。“这一巴,是警告你,人的嘴巴最好不要太犯贱。”
这一巴掌,比刚才的那巴还要用力十倍。李河静的嘴角被打出血來。她的眼眶蓄满了委屈的眼泪,周围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眼光都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们走吧。”若桐轻声对身边的高奕泽说。她清瘦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
敖睿一听说她要走,疾步走上前,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诚恳地面对她。“若桐,我们谈一谈。”
若桐平静无波的眸子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复杂,这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某种心痛。然后,她挣脱掉自己的手,转过脸,冷声道:“我和你之间沒什么可谈的。”
不是她不想谈,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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