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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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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沉默地望着我,估计是我的表情太过激动,他的眼神开始退却,我穷追不舍:“快说嘛,到底哪里不一样,我想知道。”

    “我不知道。”他含糊地回答:“很多都不一样。”

    我不依不饶地骑在他身上胳肢他:“不行,你至少得说出一个来,不然我……” 还没等我痛下杀手,他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下面,该扒的都扒了,就连冬青送我那条手链也没能逃脱噩运。

    事后我猛掐他胳膊:“你明知道我病了还这样。”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发烧就是要出汗。” 说完穿上衣服去了厨房。

    我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伪君子,真色狼。”

    不多久他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快穿衣服。”

    我在床上蠕动:“你帮我穿。”

    “还想再来一次?” 他挑眉。

    我赶紧自动地穿好,他在床上支了个小桌,把粥放在上面:“趁热。”

    “你喂我。” 我盯着他。

    对峙半晌,他叹口气,拿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我嘴边:“还真当自己老佛爷了。”

    “人家病了嘛。” 我心里窃笑,生病就是好,可以无止境地耍赖。

    好容易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饭吃完,时间也快到七点了,他在厨房洗碗,我把电视打开,他喜欢看新闻。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衣冠禽兽么?” 看见他从厨房出来,我说。

    “你爸也是当官的,怎么能把自己爸爸也骂进去?” 他揉揉我的头,在我身边坐下。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爸也不是什么好官。” 我撇撇嘴,摇头。

    他搂过我:“别去恨你爸,你的生命有限,恨他的时间多一秒,爱别人的时间就少一秒。他是怎么样的人已经无法改变了,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能做些什么?” 我丧气:“说到底,除去我爸的因素,我只是一个打工仔,什么忙也帮不了。”

    他笑了:“我以前也是像你这么想,看见不公平的事就感到很愤怒,但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平凡人,有很多无力感,所以一面痛斥着这个黑暗的社会,一面却什么都没有做。”

    “那是因为你做不了啊,我也做不了,这不是我们的错。”

    “傻孩子。” 他轻抚我的脸颊:“人年轻的时候都有英雄情结,以为自己能救这世界的所有人,要消灭一切不公正的事,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不公正,只是程度不同。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注定帮不了别的很多人,但是我们可以帮助一些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以内。”

    “子皓。” 我望着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听得我也似是而非:“你把我弄糊涂了。”

    他笑着问我:“是不是认为你爸爸不是好官,所以痛恨着他?”

    我点头。

    “那你除了痛恨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要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呢?”

    我沉默片刻,摇头。

    “所以,你只是一味地在憎恨,却忘了自己也有可以做到的事。”

    “……我能做些什么?” 我犹疑地望着他。

    他想了会儿,说:“我住的小区和郊外一所希望小学有联系,经常收些旧衣服旧家电什么的给他们送去,有时居委会会组织去那边活动,给孩子们上上课,陪他们做做游戏什么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去。”

    “你常去吗?”

    “有时间都会去。” 他笑了:“算是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吧。”

    我望着他很久,最后点点头笑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了。

    人和人之间,99%以上的基因都相同,注定了人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就如同男人都好色,女人都感性。人和人之间的区别,仅在于每一个属性的程度不同而已,也许就是那59分和60分的差异,会让你爱上后者而非前者。

    *

    第一次意识到我爸不是个好官,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那天我去大舅的工地找表哥,他之前说可以偷带我去酒吧,但是不准我喝酒,我心想能去看看也不错。

    表哥念的土木工程,大舅说以后要表哥接他的班。我到建筑工地的时候,表哥正带着安全头盔从地基下面上来,问我要不要参观工地,我因为心急想早点走,就催着表哥换了衣服离开。

    在工地门口拦了出租,我们刚要上车,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回头的时候,表哥刚待过的那幢搭好脚手架的楼已经轰然倒塌了,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和浓浓的烟灰。

    片刻后大家缓过神来,开始乱成一团,我看见很多人大声吆喝着跑来跑去,还有很吵杂的机器声音,跟着表哥接了大舅的电话,赶紧把我塞进车里送回家了。

    我是心有余悸的,一路上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催促表哥赶快走,表哥也会被埋在下面,和那些无辜的工人一样。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不久后新闻里有了报导,说是因为地基下面有沼气,加上施工不规范,所以导致了整幢楼的坍塌,目前伤亡人数还未确定。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下面有沼气的土地是不能建房子的,我只知道出事以后家里的电话一直响,妈整个接到手软,爸回来以后也是一脸疲惫,大舅还深夜跑到我家,在客厅和我爸争执些什么。

    我断续地听了些只言片语,好像是大舅要我爸救他,我爸说事情太大,他也不一定能帮上忙,然后大舅说这件事我爸也有责任,是我爸托的关系让审批文件通过的。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第二天搜救工作结束,9死14伤,我爸在我心里成了杀人凶手。我也曾怒气冲冲地质问过此事,但是没有人要跟我解释,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后来大舅和安监局的某个官员被刑拘了,我在网上看新闻的评论说他们都是替死鬼小角色,幕后的老大还逍遥着呢。

    我在电脑前苦笑,确实还逍遥着。

    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对生死有了思考,为什么我和表哥活着,而那些人却死了?

    如果当时我和表哥也被埋在了下面,事件绝不会如此草草了事。

    难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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