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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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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43:不要脸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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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儿冷笑道:“不,不知道。”

    他对村里人其实没什么好感。一群只知道眼热别人家发财的势利眼。当年林氏和赵牧的事儿闹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添油加醋,无事生非。当然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的想法还是难免有些偏激并愤世嫉俗的。可是家里只有赵牧一个大男人,又要操持全家的营生。再就是一个病榻上的老人。

    他们也注意不到自己家的小子,成日只和狗儿混在一块儿,是不是已经有了些不妥?

    牛车把他们载到了山脚下。山脚下那片田,能耕种的并不多,而是稀稀落落的分布在几块地方。而在上山的道儿口上,有个牵着牛忙着耕种的男人。正是赵牧。

    看到赵宝儿和陆朝阳,他抬起头笑了起来。

    作为农夫的赵牧,就是个勤恳的,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和在山上手拿着弓箭,气势逼人的猎手,很不一样。这个时候的赵牧,看起来非常憨厚又朴实。

    陆朝阳笑着喊了一声:“赵叔!”

    赵牧看见假小子似的陆朝阳,也有些忍俊不禁,看他们从车上搬下来一系列的工具,就知道他们要上山去挖陷阱捉野猪,便道:“仔细着些。”

    赵宝儿答应了一声,就领着陆朝阳上了山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猎鹿的那条道。赵宝儿给陆朝阳解释,下陷阱套野猪,不能在山脚下,也不能在道儿上的山腰子上。现在的野猪都精得很,它们也知道不和人走同一条道。何况,把陷阱挖在人道上。万一人掉下去了,岂不是糟糕?

    赵宝儿年纪不大,可是常年跟着赵牧山里来水里去的,也算是个老道的小猎手。不用带狗,他就能找到野猪下山的道。

    路上他就问起前些日子陆朝阳“离家出走”的那些事儿。

    陆朝阳扛着大部分工具跟着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部分事实:“我家今年不是又要娶媳妇。又要嫁我老姑的,没钱了呗。我奶就趁着我出门,朝我娘要钱哪。说是不能惦记着我娘的嫁妆,可是我爹留下来那十两银子抚恤金。可得交出来先补贴着家用。我娘是个心软的,禁不住我奶的哭闹,就交了十两银子出去。”

    赵宝儿道:“你爹的抚恤金。是托我爹带回来的。指了名就是要交给你娘的,不容旁人碰。”

    陆朝阳冷嘲道:“看来我爹是早想到有今天哪。那抚恤金,早就在前年我滚下山的时候。拿来给我看病了。就是那十两银子也不够,还是我老姑拿她攒了好些年的私房钱补贴了我们娘儿俩,我这病才能看好,我现在才能活蹦乱跳的。她要抚恤金,要不是这些日子我有些守成,怕是真拿不出来呢。到时候我娘就得给她说死了。”

    赵宝儿的声音就尖利起来,道:“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家。他们是周转不过来了呀?我看是死要面子吧。你那个大伯七叔。上了集子就往酒楼里钻,那可是庆辉酒楼的老熟客人了。人人见了当面都要叫一声秀才老爷,真是好大的面子。”

    “哪次去也是要花上好几百个大钱的,吃饱喝足才肯走人,还要打赏小二下人,就是为了给自己脸上添些光,让人奉承一句秀才老爷好大方!其实哪,本地里人家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哪。打肿了脸充胖子,就以为是好光彩的事情了吗?”

    陆朝阳一怔,然后就有些气愤地道:“家里日日吃黍米玉米的,存了钱供他们读书。他们倒好,还有闲钱去打赏小二下人?一顿饭好几百个大钱,够我们一大家子吃好几天了!”

    说完又有些讥讽地一笑,道:“也不知道是谁丧了良心。”

    赵氏嘴里天天骂着,怎么不想想去骂骂那些没良心的男人们?真是个可悲的老太婆,她总以为家里日子过得紧巴是因为儿媳妇们心思多。可是谁家的儿媳妇还没个嫁妆,谁家的儿媳妇出嫁前不是别人家的宝贝儿闺女也是爹生妈养的?只有她,才会认为进了她家的门,她所有的儿媳妇就都不是人了,就是她的奴才是陆家的猪狗。所以媳妇们的东西都得归了她才是。

    可惜的是,她却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也是嫁进来的媳妇儿,在她的观念里,她也该是陆家的奴才和猪狗。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辛苦打算着供养着一大家子男人,更从来不敢想他们的开支和花费有什么不妥。

    陆朝阳叹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个家庭的模式已经产生。她既不想去做那个打破旧规则缔造一个新规则的救世主,那还是好好想想,要怎样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吧。

    赵宝儿看了她一眼,道:“叹什么气?傻孩子,你自己能有一份收成,将来走到哪儿也不用怕。对了,你攒下来那点家私,可不能再让你奶摸走了。你娘可心软得很,这次是十两,谁知道下次是多少哪。”

    陆朝阳笑道:“那不能。我娘也不是个心里没成算的。”

    这次的事情让林氏对赵氏更加心冷了。何况,金子都藏在她新买的带锁的小匣子里,钥匙可就在她脖子上挂着。就算林氏真的那么不争气,陆家人也是别想拿到那些金子的。

    赵宝儿忍不住道:“你们就不该呆在陆家。”

    陆朝阳不吭声。赵宝儿也不吭气了。

    走了一段路,赵宝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他蹲下身,道:“看,野猪屎。”

    陆朝阳蹲下身,果然看到地上有一滩野猪屎。不止这样,附近有不少这样粪便,只是比较零碎。

    赵宝儿甚至还拿手去试了试干湿程度,半干,结合现在的天气,他很快断定,道:“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陆朝阳点点头。道:“下山的道儿在这儿附近?”

    赵宝儿笑了起来,道:“嗯。它们从深山里下来。”

    说着,就带着陆朝阳又往前走了一些。这时候林子已经是比较密的了。赵宝儿老道地通过草地上的蹄印,草木折损的情况,推断出来:“这处畜生多,恐怕是野猪新开的下山的道。我看挖在这儿就成。”

    陆朝阳道:“嗳!”

    就把肩上扛着的一大捆削尖的竹子放在地上。分了一把铁锹给赵宝儿。赵宝儿原地徘徊了几圈。很快找准了地方,道:“咱们先挖一个。”

    挖坑是一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只费力气。

    只是这活儿和繁重,赵宝儿一个人。一整天都不一定挖的好一半。但是这次有陆朝阳在,彼此混熟了,也说些闲话——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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