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地间一片黑暗,星星却不躲藏在乌云里,唯有那低落的月亮若隐若现,站在丛中,伸手不见五指,不是妄言。雨水如不知其源一般,簌簌而落,不愿停歇。
我靠着车窗上,单调而又集密的雨水敲击声让人昏昏欲睡,我看着玻璃上那张模模糊糊属于自己落寞而又孤单的脸,深刻在心底,却又仿佛不属于自己。
除了和李默森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久没有快乐的笑过了?
整个世间,仿佛除了这细雨落地的声音,再无另外的音籁了。
若是可以忽略胖子和李默森那猥琐的“黑木耳。给护十分,不给零分。捧臭脚。丧尸暴龙兽。一介P夫…”
我无心插入他们热烈而又兴奋的谈话里,因为我不知道,那样左右逢源,脸上的笑容蜿蜒至云彩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即使你们喜欢那样的我,但那已经不是真正的我了。
不能失之本心。
我嘲弄地笑了笑。
那个俊秀少年已经伏在我的右上角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的面前还覆盖着一本夹着书签的[山海经]。他像是坐着美梦,脸上还挂着一丝美好的微笑。
黑暗,沉静,恐惧,心慌,却又无比的祥和。
这几种原本格格不入的境态,此时却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我沉浸在自己作茧的虫蛹里,无法动弹。
世间百态,人群攒动,鱼龙混杂,黑白即墨。何谓正,何谓邪,何谓对,何谓错,无一人可断言之。
就在这时,李默森悄悄的推了推我,脑袋靠近了我的侧脸,他嘴里呼出的热气让我觉得微微发痒,他带着蛊惑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嘿,你瞧,那节车厢里的那伙人,是不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啊!一副警戒万分的姿态,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凶神恶煞,生人勿近的表情,瞧,你看那几个人,脸上颇为苍白,手还时不时的捂着肚子,显然是受了外伤的样子,还有,你看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人的刀疤脸,表情沉闷,却是不怒自威的相貌,他上个厕所都背着他的包,和他一起这么多人他有什么可担忧的,没有必要这样戒备吧!肯定有古怪。”
他的语气里包含着兴奋而又不安的因子,我像是听到了他颤栗而又雀跃的灵魂。
“行啊!我真看不出来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默森,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般,嘴里不住的啧啧着。“你是名侦探柯南还是福尔摩斯啊!观察得这么仔细,对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啊!”我一开始是准备调侃打击一下李默森,但最后却是自己抑制不住好奇心,怀着求知欲问了出来。
“我抽B的,闲着无聊,就随处看了看,扯出了一堆瞎话,没想到这你也信。”李默森鄙夷地看着我,万分正经的说道。
“我靠,你是讨打是吧!这种时候你还拿着我开涮。”我知道这种时候和李默森争辩讨不了什么好,武力才是至上的王道。
李默森像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刻正襟危坐的看着我说道“先别动手,我跟你说,我可是有你的把柄的啊!你别逼我啊!”
我哪里信他的话,毫不迟疑的挥下了手。
“当当当当,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李默森哈哈一笑,一只手阻挡着我十分无力的进攻,另一只手却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偶,破破旧旧,缝缝补补,看上去颇有些年头。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停下了动作,心脏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碰到了。
用李默森的话来说,便是。每一个穷戳撸黑矮丑瘦肥的屌丝心中都有一个深藏多年的金木耳,纵然岁月已逝多年,金木耳已经和高富帅喜结连理,但屌丝心中还是对她默默不忘。“明明知道自己苦苦坚持多年的暗恋没有结果,仍然坚持像备胎一样挂在汽车的后面,即使是挂在她的婚车后面,也在所不惜。”
如痴如狂如梦如幻。
那是珍藏在回忆时光的美好故事,那是两年前高一的时候了吧!万圣节的时候,沐桑瑜送了全班同学每个人一个礼物,放在讲台上,让大家去拿,那个时候的我候胆小懦弱,孤僻冷漠,不敢上去。只能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拿着被挑剩下的最后一个最不起眼最不可爱的小河童。
没有人知道,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
尽管送礼物的人知都不知道这个布偶送给了谁。
但那是无数个黑夜里可以温暖慰藉的宝藏啊!
李默森一脸无奈和怒其不争的表情,他看着我淡淡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望着你真是觉得捉鸡啊!”
胖子此时一脸不解地看着李默森指着我说道“这位兄台怎么了?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备胎了?”
李默森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备胎都算不上,别人女神的劳斯莱斯开得飞起,他这破窟窿盖还在车厂里杳无尽头地等在着安检。”
“哇!”胖子惊讶之极,一脸悲壮地看着我勉励道“屌丝不哭,站起来撸。虽然这么说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但想想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是啊,我也知道,这么做只会越陷越深,永无止尽。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放不下,我真得不舍得啊!
要怎么断,才能断?
李默森看着我这萎靡落魄的样子估计是有些烦躁,他狠狠地将那个布偶塞进我的怀里,大声说道“给给给,你就对着它撸吧!撸死算了!”
我慢慢地将布偶放进包里,默不作声。
若是没有最初明媚阳光下的相见,又何来的刻苦铭心的思念,和那冷若冰霜,碾作尘埃的视而不见。
多么想此刻没有声音,没有故事,没有记忆。这样就不会有这些男默女泪地过往了。
“真尼玛是求别说。”我此时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心血来潮地用李默森地惯用语句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
他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飞扬飘荡。他望着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哥笑而不语。”
“呵呵。”我微笑着反击,将所有的伤痛藏了起来,假装看不见。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拉萨只是终点站,沿途还会在其他的几个地方停靠补给一下。
就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南地区。
“喂喂,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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