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离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川十一却有些不悦地扬起了眉,“夜魅,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替他把毒解了,以后他也不会再來妖鬼巷,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以后再不用有交集了。”
“阿川,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夜魅笑意淡淡,眼神里却满是冷意,“不过我倒觉得,看着他在这里死去也不妨是种乐趣。”
“你救不救?”川十一的眼神也渐渐冷下來,看着多年的挚友,声音冷涩。
“……你是要威胁我么?”夜魅不置可否,脸上却渐渐收敛了笑意。
“好,”川十一的表情决绝,她伸手覆上漠离的伤口,手上满是新鲜溢出的血迹,毫不犹疑地将手掌上的血液抹上嘴唇,她看了夜魅一眼,将唇上的血液舔得干干净净。
她的举动一出,莫说喜乐,就是夜魅和漠离也吃了一惊,夜魅沒有按捺住,一把扯住她伶仃的手腕将她拉起,眼神里隐约有怒意,“你疯了?那是剧毒啊?你居然为了他威胁我?!”
川十一的手腕被他扯得生疼,唇边还残留着泛黑的血迹,却缓缓扯出了个微笑,“现在呢?你愿意救他了么?”
“你!”夜魅似乎是动了真气,眼神凶狠地恨不得将她吞下去,然而不过是徘徊了片刻,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紫色的小球粗暴直接喂进了川十一的嘴里,然后将瓶子抛给漠离,冷声道,“紫色口服,绿色的直接按在伤口上。”
漠离沉默地覆手接过,递给了喜乐。喜乐则学着刚才夜魅的模样将紫色的小球塞入漠离嘴里,然后又倒出一颗绿色小球,将它按上了胸口中的可怖伤口。
说來也奇怪,那小球似乎更像是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几乎是瞬间就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伤口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也止住了。
川十一从旁侧走了过來,表情不见之前的决然,而是淡淡,“时候到了,走吧。”
喜乐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点点头对漠离道,“是该走了。我去准备,你们告个别吧。”他看了两人一眼,默默地走开到了一边去。
“谢谢你,十一。”漠离开口,有些歉意,“你实在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何必客气。”川十一笑了笑,眼神深深地停留在他的脸上,仿佛是知道不会再见,想再一次镌刻下他的面容一般,“走吧。”
“再见。”眼见着喜乐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光圈越來越盛大,照亮了他半边面容,漠离知道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间,沒有拖延,对着她和夜魅点头示了示意,纵身跃入了光圈之中。
光圈一瞬间极盛,夹带着两人愈加模糊的身影,最终旋转着消失在了空中。
“再也不见了。”川十一看见他的身影消失,这才小声告别道,虽然沒有露出悲伤的表情,眸子中的神色却不知不觉空了一块。
夜魅在一旁斜睨着她,口气嘲讽,“你这样和当初有什么区别。你莫要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
说罢,也不等她的回答,夜魅的血红斗篷一挥,自顾自大步流星地走了。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呼啸吹过,带來了一丝孤寂感。川十一的墨发被吹乱,凌乱散落空中,遮住了她的眼眸。她静静地立在原地,沒有辩解什么,眉间一片淡然,如死一般的寂静。
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就此可以别过所有过往和不堪,她只想要最后一次珍重的道别而已。
“是时候了。”
人界的某处,有人站在空旷寂寥的高台上,看着紫气微亮的西北方,低低叹息了一声。
“我们该怎么回去呢。”荒木问了锦一句,一月期限已到,这几日他们在都昊城内陆陆续续找到了几十个孤苦伶仃的姑娘,从中挑选出了十几个姿色尚可的准备带回妖鬼巷,但是却在如何回去这个问題上犯了难。
“找她來接我们呗,”锦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白眼,“谁叫她不给我们足够的血啊。再说了,这些舞姬还不是为了她才找來的。”
荒木打量了一眼那十几个姑娘,暗自不忍,这些姑娘都经历过国破家亡,尝遍苦涩辛辣,在乱世中只渴求着能好好生活,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和他们走吧,只是妖鬼巷的日子虽然能比人界安定上许多,却也不是个善终啊。
此时那十几个姑娘互相拥簇着挤坐在一起,却都很安静,脸上多数都是一副木然模样,沒有人问他们要带她们去哪里,都只是低头沉默地等待着。
只有青言依旧满不在乎地笑着,见他们俩在一旁商议着什么,虽沒有上前打扰,但是却不由得竖起耳朵细细地分辨着那些语句。
“你的意思是,用这个?”荒木从怀里掏出一个不过寸大的漆黑稻草人,稻草人的胸口处,一个血红色的川字章异常清晰。
“嗯。”锦从荒木手里拿过稻草人细细端详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这个要怎么用啊?”他翻來覆去地捣鼓着手中的稻草人也沒有弄出个所以然來,“又沒有写使用方法什么的。”
“我來看看。”荒木重新夺过稻草人,转过身背对着那些女子们,也遮住了青言探索的目光,锦好奇地侧身看过去,只见荒木的指间凝结出一团灵力,对着稻草人胸口出的印章缓缓注入了进去,那稻草人从胸口出射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盘,圆盘周围的花纹不断旋转变化,最终扭转成一支支盘更错节相互缠绕的彼岸花,中间围着几个细小的篆字-----千花盛世。
“哇,你之前用过这个?”锦在一旁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是把灵力注入进去?”
“我猜的。”荒木回答道,看着他的手中躺着那个稻草人,皱起了眉头,“川十一的血还有沒有?”
“应该还有吧。”锦在随身的包囊里翻了翻,摸出了一个精致瓷瓶,拔掉上面的软塞,看了一眼道,“只剩下一点了。”
“有一滴就够了。”荒木松了口气,对锦说道,“我猜这个稻草人要发动的话,一定需要她的血。待会我施加灵力的时候,你就把血滴入这个圆盘正中央,懂吗?”
“嗯。”锦答应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稻草人。
荒木暗自加力,手中的灵力开到最大,只见那个小小的圆盘忽地胀大了两倍,只是还不够,不由自主地吼了一声,“加!”
锦连忙将小瓶翻转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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