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磙虽没说好,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给花儿的回答。见李石磙陪着三位贵客走进家门,花儿方才犯愁道:“你说可是咋办,家里没一啥,连个菜叶子都没有,更别说肉了,拿啥让他们吃喝啊!”胡丽娜犹自惊魂未定道:“不是啥好东西!把他们都轰走,你拉不下来脸我去!你叫丁岚说,还给石磙戴上手铐了!”一竖山风说:“可是真的哩,我都吓傻了!”
花儿说:“他们那是跟石磙闹着玩哩,不管当真!再说了,他们不顾风大雪大,好不容易走来了,还不是跟石磙有真些,都是老伙计,不然那么多家,为啥单单跑咱这儿来了啊!我琢磨着他们也是没事儿无聊透顶了,巴巴的跑来找石磙喝酒哩,咱咋能把人家往外轰哩,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人家才对!何况他们都是公社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所长,咱也不好得罪人家不是!”
胡丽娜说:“那你还跟我说啥废话,赶紧回去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吧!”说罢,回头对一竖山风说:“丁岚妹子咱走!”花儿说:“你看你,咋还恼了哩!”话音未落,三妮儿从外面回来了,满脸不高兴,见到花儿,将一封信塞在她手里,也不说话,径直回家了。胡丽娜好奇的围上来说:“是不是自新来的信?”花儿端起架子说:“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要走么,走啊!”胡丽娜说:“我这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没一个人围着你看,你有意思么!”说着,一把抢过信,递给一竖山风,让她拆开来念。
一竖山风犹豫道:“不好吧,私拆别人的信可是犯法哩!”胡丽娜说:“你哪儿来那么多法呀!花儿在这儿站着哩,咋能说是私拆哩!快点,看看自新都给花儿写了些啥!”花儿说:“丁岚你拆开吧,正好我也认不多少字,你念念我听听。”于是一竖山风就拆开信,花儿和胡丽娜都竖起耳朵,准备听个仔细。等了半天,不听她念,只见她瞅着信纸发呆,胡丽娜不耐烦道:“哎呀你倒是念啊!”一面走过去。丁岚一脸迷惑的小声说:“一个字没有,你叫我念啥呀!我寻思着,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花儿姐,你看哩?”
胡丽娜说:“你又耍小聪明,哄得了一时,还哄得了一辈子是咋地,花儿早晚都要看嘛!”花儿听了这话,困惑不解道:“啥呀?哄我干啥?”胡丽娜说:“丁岚说这信上一个字没有,怕你伤心,想着随便编几句好听的话,哄你一哄。”花儿不信道:“你又来骗我,自新给我写信,咋会不写一个字哩!”一面走过来伸手接过信纸,低眼一看,果真没一个字,一张纸上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花儿既诧异又困惑,蹙起蛾眉,喃喃自语道:“怪了,这个自新,给我写信,不写一个字,啥意思么?让我往哪儿猜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啊?”神情十分迷惘,又很沮丧。胡丽娜和丁岚见她那般摸样,忙出言相劝,又帮她分析猜测了半天这无字书,终没个结果,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只得说:“先放一边吧,还是想想咋打发坐在家里等吃等喝的三个所长吧,这才是当务之急呀。”
这时李石磙过来说:“花儿一个人忙不过来,三妮儿又头疼发烧感冒了,我看她心情也不好,一进家就回屋躺下了,就别攀她了,丽娜你帮花儿做菜吧,反正你也是一个人,闲着也没趣儿。”胡丽娜说:“你咋知道我一个人啊,这不是有丁岚在么!再说了,就算我一个人,闲着出气还匀和哩!”
李石磙说:“你看,我不是关心么!做些好菜,你也管吃一肚子,三天都不用吃东西了!”胡丽娜说:“滚!你才得了狗饱了,吃一顿一年都不饿!”花儿将信纸和信封折好装进兜里说:“我正搁这儿犯愁哩,咱家里没一啥,拿啥招待人家啊!”胡丽娜说:“叫你屁股上的肉旋一块。”花儿说:“咦,你又没正经了!”这时杨所长站在门外说:“老李你尿泡咋尿到那儿去了呀!”李石磙便转身回去了。
他俩刚进院门,申有财拎着一只芦花老母鸡走来了,说是特意拿来做鸡汤下酒。花儿特别高兴,伸手来接母鸡。申有财不让,直接掂进家里,拿刀在它脖子上割出一道口子,扔到雪上,到堂屋里陪着吸烟说话,只让那母鸡在挣扎中流尽鲜血而死。这边花儿还在劝说一竖山风留下来。一竖山风起初执意要走,态度十分坚决,可后来就有些犹豫了。
便在这时,赵坤提留着二三斤白鲢条子,哼着小曲走过来,说是炖鱼汤喝。花儿忙推让道:“恁家里俺嫂子喂着孩子,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啥好东西,大人小孩都受罪,你却把它掂来了,叫我咋忍心啊,赶紧拿回去,炖炖给俺嫂子和孩子吃。”赵坤说:“家里有,比这多。”说着,绕过花儿走去家里了。花儿便又来劝说一竖山风。一竖山风勉强点头说:“好吧。咱先说好,一会儿我烧锅,都别给我抢。”花儿说:“没人给你抢。”
于是三个女人转身往家来。忽听身后一人道:“嫂子,等一下。”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只见刘福贵提着一溜子猪肋条,约莫有四五斤,跛着脚,急急地赶来。花儿忙问:“你这是干啥哩?”刘福贵说:“别提了嫂子,俺家里那头猪,也不咋啦,就死了,七八十斤了,可惜了!俺娘说拉到集上卖,我说下着大雪,咋往集上拉呀,再说了,停个月吧,就该过年了,不卖了,拿盐腌起来,过年的时候不用割肉了。想着平日里你和石磙哥对俺家多有照顾,就送来几斤肉,不多,可也是俺大和俺娘的一点心意。”说着,把肉递给花儿。
胡丽娜伸手接过来说:“回家替花儿和李石磙向恁大恁娘说声谢谢。”刘福贵笑说:“谢啥呀,应该的。俺娘说人心换人心,不然就没法处了。”花儿说:“恁娘可是个好人哩,恁一家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刘福贵嘿嘿笑说:“是哩,嫂子我走了。”花儿说:“去家里坐坐吧。”刘福贵说:“不了,我还得回供销社哩。”说罢,转身跛着脚走了。胡丽娜提起肉看看说:“够了。”花儿说:“炒个萝卜,炒个白菜,炒个鸡蛋,炒个山药蛋,再配上两盘子腌蒜瓣和腌腊菜,有鸡汤,有鱼汤,满够了。”说着话,回到家,直接进了灶屋。
一竖山风先坐在了锅灶前。花儿怕落她头上灰了,去堂屋给她拿来一条干净毛巾,让她顶在头上。一竖山风将毛巾在头上缠裹好,点火烧锅。花儿和胡丽娜也开始削萝卜洗白菜切肉忙活起来。因心里面始终放不下那张无字书,一时走神,花儿把自己的手指头肚子切掉一块肉,急忙死摁住伤口,呆在一边歇了好大一会儿。不一时收拾妥当,花儿将菜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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