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寡妇门前是是非非 新婚燕尔卿卿我我第(1/4)页
王海清死了,除了留下孤儿寡母四人,留下一堆的麻烦,其旁的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就算是一根救命稻草,他都带走了。他老婆孙倩荣带着三个儿子栖身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下面,凭借着四邻乡亲七拼八凑的衣、被、锅、碗等生活必备物品艰难度日,终日以泪洗面。人们见了她那凄楚悲凉景象,无不唏嘘不已。怎奈每个人的日子过得都很拮据,虽然有心,却无力量,所能做的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对她的帮助正所谓杯水车薪了。好在大家齐心协力,没过几日,已然找不到那大火之后的痕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整洁的院落,孙倩荣的哀嚎也渐渐稀疏了。
因一连几天没再听到夜半哭声,花儿不由得说道:“看来她是缓过劲来了,日子再难,也得往下过不是,整天没日没夜的哭,终究不是个长法,也解决不了一点问题。”李石磙说:“哭是发泄内心痛苦的一种最有效的方式,咋能说不解决一点问题哩,虽说眼下的困难解决不了,但是哭一哭,心里积压的悲伤发泄出来了,对身体和精神都是有好处的,不然人们为啥要说‘哭出来就好了’哩。如果她不哭,人们还担忧害怕哩。”花儿一时间无话可对了,半天说:“想想就觉得煎熬。”李石磙叹口气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她大儿子广进能搭把手了,等三个孩子都长大了,日子还是很有奔头的。”花儿说:“说的也是,小孩子长得快,转眼间就大了,苦日子也不会有多少年。”李石磙说:“明儿个你再去看看,问她还有啥困难,能帮上的咱尽力帮她,挨过这一阵子就好了。”花儿说:“我才去看过了,人们送的衣裳、被子、柴火、粮食都还够用。”李石磙说:“那就好,多去跟她唠唠,话语是开心的钥匙嘛。”
花儿遵照李石磙的吩咐,于次日上午又来看望孙倩荣,见王海东担着一挑子水给她送来,便说道:“这就对了嘛,想海清活着时没少照顾你,如今他去了,撇下孤儿寡母,你这个当弟弟的是应该尽些责任,多为嫂子干点活,也不枉海清跟你兄弟一场了。”王海东笑说:“你的话对着哩,眼下俺嫂子正是难熬的时候,我多少帮她一些,劈劈柴挑挑水,干点力气活儿,也费不了多少劲儿。”花儿说:“这些力气活儿,搁你身上没啥,要是搁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艰难了。如今你嫂子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挑这一挑子水到家,不知要喘多少回哩。我前几天给她送过来的那口缸,能装五六挑子水,你一次给她装满,够她娘儿仨吃上好几天,你也可以歇几天了,不用天天都挑了。”王海东说:“原来那缸是你送的呀,我正说那缸能装水哩,比俺家里的都能装,俺家里的缸才装三挑子水。”花儿说:“是吗,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要挑八九挑子水了啊,真难为你了。”王海东说:“你小瞧我了,我是分开挑的,今儿个给俺嫂子挑水,明儿个再给俺家里挑水,这样就不感觉到累了。”
一语未了,夏槐香拿着一件破棉袄走过来。王海东挑起水桶走向孙倩荣家的院门。花儿站在那儿等她走近了问:“你拿着棉袄干啥去呀?”夏槐香说:“这不是安儿小时候穿过的嘛,现如今不管穿了,小娃穿上又嫌大,前几日说把它找出来给广进穿,整个房间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今儿个它却冒出来了,就拿着它来给广进送来了,兴许能派上用场。”花儿说:“正好哩,眼下冬天就来了,虽说破了点,可终究还是件棉袄,穿在身上挡寒哩。”正说着,付兰雅带着巧儿也来了。原来她去找花儿说闲话,听说她来看望孙倩荣了,便一路跟随了过来。花儿不想让巧儿走进孙倩荣家的院子,她认为王海清刚死,怕对小孩子有妨碍,遂哄劝巧儿去申有财家找翠花、莲花和狗蛋,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去了,这才跟付兰雅、夏槐香一起去看望孙倩荣。
随着时日的远去,又加之众人的开导陪聊,孙倩荣的脸上渐渐有了笑色,人们便疏淡了去她家的次数。这日傍晚,刚喝过茶,花儿正阻拦李石磙外出,李老太太突然闯进来嚷道:“小石磙啊,你快去劝劝她别叫她嚎了,嚎得我心里发怵,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花儿和李石磙都是一愣,忙问:“谁嚎了?”李老太太说:“还能有谁呀,那个狐狸精,天天半夜里嚎两嗓子,我这条老命都快给她嚎没了。”花儿和李石磙面面相觑道:“没听到过啊,是不是你听差了?”李老太太说:“咦,我跟她就隔一个墙,咋会听差了哩。我哩个娘哎,真是不叫人活了,睡到半夜里,就听嗷一声,跟鬼叫似的。今儿个提早了,才嗷罢,我一听,这心就猛一动,赶紧来找你了,快去跟她说,再嗷我一把掐死她。”
花儿心想:“大概是老太太跟狐狸精闹矛盾闹得太生分了,没事儿找茬,不然咋就没听三妮儿说过哩。”于是就说:“我去问问三妮儿是不是真有这事儿。”李老太太说:“你去问啥哩,这事儿你跑得倒快,叫你给我再生个孙子,你给我生哪儿去了,难不成等我爬进墓窑子里再生啊,到那时你也不用生了,我也不稀罕了。”花儿说:“你看你,咋又扯到这上面去了,不是你叫去问问她嚎啥哩吗。”李老太太说:“谁叫你去了,我叫俺儿去哩。”花儿说:“真是跟你没法说了。”李老太太说:“谁跟你说了,我跟俺儿说哩,哪儿挨着你了。”花儿说:“那你跟你儿说吧。”说着,扭身走出房门。李老太太冲她的背影说:“我压根儿就没跟你说。我咋越来越睖不中你了哩,没有以前好了。”
花儿一肚子委屈,在大堤上站了许久,约莫着老太太该走了,转身往家来。刚下大堤,瞥见一个黑影如窃贼一般溜进了西面那条胡同,也不知哪儿来的胆量和勇气,急忙尾随过去。一面走一面机警的前后左右观察,并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正自纳闷那黑影跑哪儿去了,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猛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嚎叫,直吓得心惊肉跳。急忙抬眼看时,不多不少正走到狐狸精的院门口。只见院门虚掩,从门缝中望过去,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却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不觉心中大骇,暗道:“坏了,那人十有八成是摸进她家里去了,不然她叫啥啊,得赶紧叫人来,晚了怕是就不中了。”
情急之中,花儿想到的男人自然是丈夫李石磙。当她急忙奔回家中,却寻不见了李石磙的踪迹,又不好随便喊个男人随她去狐狸精家,怕一时唐突败坏了狐狸精的名声,便闯进前院,趴在土墙边沿喊狐狸精,意欲用此办法把那贼人吓跑。谁知话音刚落,狐狸精便一边应着一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李石磙。花儿当机就傻愣在那儿了,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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