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偷料豆子李安挨批 窃烟草丝海清归西第(3/5)页
批斗,饲养员自然是当不成了。时至今日,夏槐香才明白上了王海清的当,向李石磙哭诉。李石磙叹息一声说:“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啊,等等再说吧。”花儿好言劝慰夏槐香,让她想开些。夏槐香哭道:“这事儿要是搁在我身上,我自然想得开,可是安儿还没有媳妇啊,如此一来,哪个闺女还愿意嫁给他啊,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孽啊!”
王海东重又当上了饲养员,为了感谢堂哥王海清,特意跟老丈人要了一包烟丝,又买了一斤老白干,当作谢礼送给了王海清。这包烟丝没有烟梗,又细又柔软,吸到嘴里感觉不到苦辣,有一种香甜舒适的快感。因而王海清把它当作了宝贝,隔三差五的吸上两口,却总是把它带在身边,又从来不让别人品尝,以至于惹恼了赵坤。
这一日,赵坤来找李石磙,问他要好烟。李石磙以为他的烟瘾犯了,拿了一包大前门扔给他。花儿一旁说:“这烟不是啥好东西,能少吸一根就少吸一根。”怕他误会,又解释说:“我可不是心疼烟啊,我是心疼你们。”赵坤笑说:“我知道嫂子。”说着,抽出一支烟,并不吸,而是拿手把它剥开,将烟丝倒在手心里,用手指头又捏又捻。李石磙和花儿见了,都觉奇怪,问他干啥哩。赵坤仔细捻捏了一会儿,摇头说:“这烟丝不中,不够分量。”花儿说:“咋啦,难不成这做烟的也偷工减料?”赵坤说:“跟偷工减料没关系,我是说这烟丝还不够好。”李石磙说:“还不好啊,这是顶好的洋烟了,不是人家给我一盒,我才舍不得拿钱买哩。”赵坤说:“烟是不错,可是烟丝跟铁公鸡拿的烟丝一比,就差劲了,这里面有梗子,烟丝也短,成色也不是多好,引诱不住他。”
李石磙说:“他拿的烟丝我见了,真的不错,比这个好。对了,你引诱他干啥?”赵坤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那烟丝,朱贵得跟金蛋子似的,摸摸都不叫摸,更别说吸了。你不叫人家吸你别拿出来呀,搁到家里吸个死也没人知道,还偏偏好显摆,叫这个瞧瞧让那个看看,好像就他能,这回我非治治他不中,叫他使劲能,叫他使劲显摆。”花儿笑道:“就为这个啊!还别说,那铁公鸡还真得治治了,为人家锁不说,还一肚子坏水,把李安那孩子整得真叫个惨。”李石磙说:“别提那事儿,大家伙儿都看见了,你不说这人心里头也都清楚明白。”又对赵坤说:“你打算咋整他?”
赵坤说:“他那个人,没有别的嗜好,就是见了好烟叶走不动道儿。我想着弄盒好烟,把烟丝倒出来,洒上辣椒水,晾干了用纸包了,拿给他看,他一准的想着法儿的要。”花儿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他会不会闻出来辣椒味儿了啊,要是闻出来了,他就不会上当了。”赵坤说:“不会再滴上两滴子香油。”花儿说:“还没听说过烟叶上滴香油哩,今儿个是头一遭听说。”李石磙说:“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又说:“我帮你弄好烟叶,引诱他上当这活儿就交给你了。”赵坤说:“你放心吧,只要有好烟叶,我净办法叫他上钩,到时候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两个人商议停当,赵坤起身回家。李石磙和花儿有心留他吃晚饭,见他执意要走,便任他去了。
夜里,花儿不放心道:“这事儿会不会闹大了啊。”李石磙说:“这几个人成天价在一起闹惯了,又都是大小差不多的,从光屁股小孩玩到大,不会有啥事儿,你就别搁这儿瞎操心了。”花儿哦了一声,瞪着眼躺了半天,总觉得还有啥事儿要说,可就是想不起来该说啥,及至感觉到狗蛋于睡梦中翻身,这才想起来要说啥,抬手轻推鼾声已起的丈夫说:“醒醒。”李石磙刚睡着就被她推醒了,不觉有些厌烦道:“又干啥啊?”花儿说:“我看巧儿那孩子真的太好了,长得好看,还乖巧,付兰雅也有这个意思······”刚说到这儿,李石磙嘟囔道:“那你就认下她做干闺女呗,还跟我说啥哩。”花儿说:“认啥干闺女啊,我想让他做我的儿媳妇,虽说现在不兴童养媳了,可老早的定下来总是不错,也省得日后操心了。”李石磙一骨碌爬起来说:“亏你想得出来,尽管现在俩孩子经常在一块儿玩,那样子也是情投意合,可他们毕竟是小孩子,屁事都不懂。等他们长大了,各有各的主意了,谁敢保证他们还像现在这般好哩,别搁这儿瞎起哄了,想让她当你的儿媳妇,那也得等到她长大了再说,到那时要是她一毛不拔不愿意,净自讨没趣。”花儿说:“看你说的,人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就像我,要不是七八岁就进了你家,我才看不上你哩,一下子比我大了十几岁,等我老了,你早就爬进墓窑子里去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婆子多凄凉啊。”李石磙没言语,重又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不过花儿要给狗蛋和巧儿定娃娃亲的想法,他一直持反对态度。因得不到丈夫的同意,花儿就把这事儿放下了,再没有提起过。
李石磙因公事去了一趟外地,回来时带了一大包好烟丝,拿给赵坤看,问他中不中。赵坤捏着烟丝喜不自禁,连连说好,用报纸包了一些,自回家去准备。次日,当太阳说落还没有完全落下,麻雀啾啾乱叫,李石磙把干部们召集到大队部,传达上级精神,介绍外地经验,布置工作和任务。他的话一完,赵坤就把烟丝拿出来了,先是夸说这烟丝有多好,接着把烟丝分给在场的除了王海清之外的每人一点,让他们尝尝新鲜。李石磙装模作样的吸了两口,拍着桌子叫起好来,那情形似乎非常激动,好像他自打学会吸烟就从来没有吸到过这么好的烟丝。其他人也都喜形于色,一个“好”字从分发烟丝开始就没落到过地上。这烟丝的确好,空气里弥漫着的不是烟味儿,而是诱人的香味儿。
就连从不沾烟草的人都禁不住这香的诱惑,更何况嗜烟草如命的王海清呢。他一拍桌子,抬手指着赵坤说:“你啥意思嘛,俗话说宁毛一寸不毛一家,他们人人都有了,为啥单单没有我的哩,我前世跟你有仇还是今世跟你有怨啊!”赵坤说:“咱俩前世有没有仇我不知道,过奈何桥的时候喝了孟婆汤了,把前世的事儿都给忘了个干净,不过今世的事儿我还是知道的,咱俩不但没有怨,还是光屁股长大的好哥们哩。”王海清说:“那不就结了嘛,赶紧把你的好烟丝给哥一点,哥这嗓子眼儿里都伸出手来了。”申有财说:“看他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赵坤你就大方一回,给他一点儿,让他也过过瘾。”一语未了,赵坤早说道:“你个申老毛子,我赵坤啥时候不大方了,不跟有些人了,手里拿着好东西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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