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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俊巧儿偏爱为人师 呆狗蛋投石击黄鹭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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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磙见老婆生气了,把铁球递给儿子。不料狗蛋没拿好,砸在了脚面上,疼得咧嘴要哭。花儿心疼儿子,一面给他揉脚面,一面拾起铁球扔到了院子里。李石磙感觉很没意思,到院子里捡起铁球,去给狐狸精送去。

    狐狸精稀罕的不是铁球,她稀罕的是李石磙这个人。她将对李石磙的爱意深埋在心里,抓握土蛋只不过是她转移爱意的一种方式。尽管她是个已婚女人,然而她的丈夫死得太早,她还没有完全领略到那一片美好风光,便没了丈夫,如今似乎仍是个懵懂少女。面对李石磙,她只知道心儿在咚咚的跳,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起初,她把铁球当作宝贝,慢慢地觉出它的冰凉了,遂弃之一边,依旧抓握土蛋,从它的温厚中汲取着点点滴滴的慰藉,从而使得心潮平复。

    如此日复一日,墙头上的豁口填平了再现出来,狐狸精与李老太太的摩擦也随之平息了再起。李石磙觉得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为了长治久安,他决定把那土墙扒了,垒成砖墙。李老太太坚决不依,她说那土墙同土屋一样,都是丈夫留给她的念想。花儿便劝丈夫说:“反正俩人都闲着没事儿,就让她们闹去吧,兴许还是好事哩。”花儿的话不错,李老太太的精神头越来越好了,饭量也增加了,她说:“我得多吃点,不然就没有力气跟那个骚狐狸干仗了!”

    几场春雨,几声雷鸣之后,夏天来到了。树木枝叶繁茂,绿荫成行。燕子在空中飞翔,鸟雀在枝头歌唱。知了的叫声使人觉得有些吵闹。每日饭后,巧儿必定拿着事先洗好的面筋跟在狗蛋的身后,狗蛋手里拿着穿知了的针线跟在自新的身后,自新扛着长长的细竹竿,边走边和莲花仰脸仔细搜寻树枝上的知了。粘知了也是其他小孩子的乐趣。待到夜色降临,知了的幼虫,俗称爬杈,纷纷爬出地皮,寻找蜕变的所在,于是小孩子们又来捉捕它了,然后拿回家去放进锅灶里烧吃。除此以外,到沙河里戏水打闹,也是孩子们每日娱乐的项目。人们早已忘却了老张的尸体带来的恐惧,不过她的警示还在,细心的父母总是在孩子出门前给出警告和提醒。

    与往年一样,自新照例不被允许跟翠花、莲花两姐妹一起去沙河里游水。如今他的男人的特征开始显现,有了一层淡淡的胡须。翠花和莲花也不再跟男孩子们混在一起打水仗,总是和她们的女伴们呆在离开男孩子们有一段距离的水里嬉笑。有时,不定哪个男孩子一时高兴搞恶作剧,潜游到女孩子们中间惊吓她们,她们便群起而攻之,甚至追赶着他一直游到沙河的那岸,于是一场游泳比赛又拉开了序幕。得益于这条大沙河,村子里的小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几乎没有旱鸭子,个顶个的都是游泳的行家里手。如今狗蛋和巧儿也早学会了游泳,莲花和东方燕的打赌竟是没有胜负之分。不过他俩还小,不能参与到游泳的比赛中去,只能在浅水里戏耍。

    因追赶一群育苗,两个人离开了熟悉的水域。忽觉脚下的沙子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狗蛋不觉兴奋的喊:“我踩到一个蛤蜊!”巧儿拍着小手欢呼道:“赶紧捞上来给我!”狗蛋便憋足了一口气,潜到水下将那东西拿出来,却原来是一块光滑洁净的石头,带着花纹,有火柴盒那么大,喜欢得不忍离手。巧儿央求道:“狗蛋哥,叫我玩一会吧。”狗蛋煞有介事的说:“就一会儿啊,不准耍懒。”巧儿说:“不耍懒,就一会儿。”狗蛋仍旧不放心,说道:“那拉钩。”巧儿伸出小拇指,同狗蛋拉了钩,这才从他手里接过石头,很是羡慕的说:“真滑溜,真好看,还有没有,给我也捞一个吧。”遗憾的是他们两个再也没能捞到如此这般好看的石头,那些从河那边游回来的小孩子们一起在水里寻找,也没能找得到,不过难看的砂浆倒是捞上来不少。这块石头,应该是谁丢在河里的吧。

    不管怎么说,狗蛋把这块石头捞在了手里,开始还新鲜,几天后就把它丢在一边了。巧儿见它静静的躺在院子中的一个小土坑里,伸手把它拿起来,对狗蛋说:“狗蛋哥,你不玩了,给我好不好。”狗蛋说:“谁不玩了,给我。”伸手同她要。花儿教育儿子说:“你这孩子,咋不董事儿哩,你是哥,她是妹,哥哥理当让着妹妹,这样才有一个当哥的样子嘛。”又哄劝了好一会儿,狗蛋才答应把石头送给巧儿。巧儿得了石头,一刻也不离的把它带在身边,当成了最心爱的宝贝。

    巧儿整日跟狗蛋黏在一起,有时一日三餐都在狗蛋家里用了,这让东方进感到很不舒服,在斥责付兰雅的同时,还采取强硬手段将巧儿圈在家里,教她下象棋拉二胡,想着把她培养成一个精通琴棋的才女。付兰雅不反对丈夫教授女儿下棋拉二胡,但对他为了这个目的而采取的措施极不认同,同丈夫理论,想给女儿争取一些自由活动的空间。东方进不愿多费口舌,张口就是“你跟石磙好还不满足,还叫你闺女跟他儿子好啊”,一句话把付兰雅噎得眼冒金星。她气恼丈夫不会说话,气恼丈夫对她的不信任,半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了。闲静下来,她会想,跟这种男人生活在一起真没意思,倒不如趁早散了的好,可转而又想,他是她心甘情愿选择的丈夫,好也罢歹也罢,她都要守着他,尽可能的把日子过得红火,不让人家看她的笑话。

    一连几日不见巧儿,花儿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喜爱巧儿,不光是因为她吃过她的奶水,还因为她长得的确让人喜欢。因见付兰雅坐在堂屋门口做针线,东方进和巧儿则分别坐在那棵桂花树下面的土台子两边下棋,似乎明白了巧儿不去她家的原因了。付兰雅早站起身来了,一边让她进屋里坐。花儿走进屋里,接过付兰雅递过来的小凳子说:“不管学啥,只要愿意学,就是好事,不像俺家里狗蛋,啥都不想学,光知道玩,还无力费,踢岔葫芦弄岔瓢,调皮得要死,烦死人了。”付兰雅说:“男孩子可不就是这样的么,照常人家说,小时不调皮长大没出息。”

    巧儿随狗蛋溜出家门,来到那棵桃树下。此时树上早已没了桃子,只有浓密的绿叶。叶子中间有一只麻雀,孤单的鸣叫。狗蛋振臂赶它走,它不但不怕,而且还将身子移出叶子的遮掩。狗蛋想在地上找个土坷垃投它,巧儿拉住他的手臂说:“算啦,咱去大堤上玩。”狗蛋说:“大堤上有啥好玩的。”巧儿说:“我这有子儿,俺娘才给我砸的,咱到大地上来子儿去。”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打磨掉边锋的碗渣子,将那块石头也一起掏了出来。狗蛋一把抢过石头说:“这还是我的。”由于巧儿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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