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他寻遍建章所有人的栖息地,全然没有刘征的踪影。这并不奇怪,他本非随卫队前来,自然也不必夜宿于营中。
第二天一大早,霍去病收拾得干干净净,恭恭敬敬去拜见皇后。
卫子夫双手浸沐于铜盆中,一名宫女手托铜盆,另一女手持丝绢,立于一侧。她洗漱完毕,随手抓起几个尚未去皮的杏仁,开始剥壳。卫子夫是天生的美人,皮肤白皙,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彼时她已三十出头,依旧温婉秀丽,不染纤尘。
“把这些杏仁送到厨房去。”借着嘱咐侍女的机会,她正好能把霍去病晾在一旁。这个意气风发的小子,却长大越冲动,昨日听说又和李敢闹得不愉快。卫青出征在外,他们卫家的人更要低调内敛。
“陛下喜欢杏仁,每次来我这,都要吃上许多。”卫子夫说这话时,像是对着霍去病,又像是自言自语。君王多半得陇望蜀喜新厌旧,她心里清楚,也只能守好本分,做个老实人。
霍去病随口附和几句,他知道皇后正生自己的气,不学无术,成天惹事生非,谁家摊上这样的孩子都是麻烦。
“去病知道最近祸闯多了,特意前来请罪。”霍去病难得这样低眉顺目。
借着回话的机会,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虽然不在长安,但皇后寝宫的摆设丝毫不寒碜,寝宫华丽而不失庄重。外室的赤色帷帐无声披委于地,庄重的没有一丝皱褶,却令他不由得想到鲜血,汉家人为国所流的鲜血。透过内室的轻质丝帛,隐约可见熏烟环绕的卧榻。几个身着宫服的年轻女子,峭立于皇后左右,正好奇的转着眼珠,她们目光的交点,恰好在霍去病身上。
“你闯了什么祸?”卫子夫见他顺从的样子,肚子里的气消了大半。
“去病得罪了长公主。”霍去病道。
“怎么了?”卫子夫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事,恍然忆起卫长昨日确实有些愠怒。
“我向她打探一个人。”
“什么人?”卫子夫剥着杏仁,没有抬头。
“解忧。”霍去病单刀直入。
“什么?”卫子夫一惊,手中的杏仁撒了一地,“你怎么知道她的?”
她眼前的少年叫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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