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不系情结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53第 54 章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这一个来月,陈光华每天上街摆摊。一日,到了中午,旁边各摊贩要么有人送饭,要么有人替换着回家吃饭,他孤身一人,难免凄清,也只得收拾了东西,准备找个地方吃了饭再来,低头之间,忽然瞟见秦如岭从街口走来,他心头狂跳,目光一凝,秦如岭似乎发觉了他的视线,忙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只装作没看见他。陈光华这才发现,跟她同来的是秦如伶,眼见着她姐妹俩往京华楼方向去了。他一手提了东西,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在后面看着秦如岭进了碧云阁,就要了相邻的碧霄居。

    先是听一名女子跪求秦如岭为母申冤,陈光华不免奇怪,告状喊冤该去刑部啊,来求她做什么。继而想到,她如今是不是圣上宠妃,有人走门路是常事。又听了两句,猛然大悟,自觉汗颜,那女子口口声声只叫秦侯爷,如岭又以男装相见,显然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自己于此耿耿于怀,竟什么事都扯到上头。他一走神,转回心思来只听到那女子陈述案情,杜大哥、塘梨、谢尚春等熟悉的字眼入耳,顿时想起年初时震惊朝野的杜三才误杀知县一案,刑部拖了许久,最后只将杜三才充军了事。他亦曾拍手称快,原以为此案就此了结,哪知又横生出这些枝节来。凭心而论,他也希望冯晓燕冤情能伸大仇得报,却有一点想不明白,听冯晓燕口气,显是早已认得秦如岭,可她一介民女,又不会武功,怎会识得金马玉堂的静国公,纵横江湖的秦庄主。

    这时,听秦如岭问:“只怕不是你想到了我,是有哪位高人指点吧?”冯晓燕果真说出了刑部高大人和世子爷。她说的这两个再无别人,必是高云苍和顾惊涛。是什么案子,能让高云苍做不了主,顾惊涛帮不上忙?陈光华的心尖似乎被人用绳子狠狠勒了一下。话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无非是指着如岭能够改变陛下的心意罢了。

    秦如岭过了许久,才说:“我再想想。”陈光华知道她这样说,已肯出力,毕竟陛下与太后是母子骨血之亲,她从中插手,大大违背了人臣人妻之道。冯晓燕不平至极,提及了谢家威胁利诱不成,意图杀人灭口之事。秦如岭沉默良久,终于说:“你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她话说得缓慢和气,陈光华只觉她虽有满心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家人犯下的罪过向你求情,甚至以死相逼,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陈光华从窗口望着秦如岭把冯晓燕送上了安王府的马车,她在门口站了站,秦如伶就出来了,姐妹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东走了。秦如伶神情欢快眼神明亮,想来与君明玉过得很好。秦如岭却是越发沉静了。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我悄悄去杀了谢夫人,冯晓燕报了杀母之仇,如岭也无须为此烦恼。

    他这才回神准备吃饭,要的几个菜虽然半凉了,好在近来不讲究这些,提起筷子,情不自禁地夹了片蜜汁火腿,刚刚放进嘴里,不知怎地,眼睛一酸,几乎滴下泪来,连忙扒了几口饭掩住了。

    陈光华无心摆摊,收拾了东西回家,路过罗家时,罗大发的小儿子元宵正在门口玩,见了他,冲着里面叫:“三姐,三姐。”陈光华心绪不宁,尚无所觉,腊梅已从院里跑出来,拦在面前:“林二哥,你回来啦。”陈光华愕然点头:“是,你……”腊梅含羞道:“我想你家里没人做饭,恰好我中午做得多了些,你拿去吃了吧。”将手上的提盒递过去。陈光华谦然道:“罗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吃过饭了。”腊梅啊了一声,大是局促,低头望着脚尖,忸怩不安。陈光华想了想,把剩下的躺人都递给元宵道:“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玩吧。”元宵大喜,含含糊糊谢了一声,就左一口右一口地咬起来。腊梅阻拦不及,望着弟弟跺了跺脚:“你……”陈光华道:“我还有事,告辞。”一径回到家中,等到晚上,换过衣服,携了匕首,直奔谢家。他生于世宦之家,于庭院方位十分熟悉,悄悄潜到正房,藏身檐下。

    谢夫人竟还没睡,跪在侧室供着的佛像前,数着佛珠念着经文。

    陈光华心道:你心思狠毒,念再多的经也不管用啦。此时夜已深沉,留下侍侯的两个丫鬟都垂着头打起瞌睡来。陈光华取出几枚铜钱,只待封了丫鬟的穴道就要动手。

    谢夫人忽地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菩萨,我的罪孽深重,死后愿下阿鼻地狱,只求你保佑我的家人。但愿思琦圣宠不衰,生个儿子终身有靠。远之不是成大器的料,一生平安也就罢了。老爷的仕途平坦,一帆风顺。我死也安心。”

    陈光华暗道:你既有爱护自己亲人之心,为何不稍体谅别人。然而他的手却有些软了,他幼时拜师,曾立誓决不杀身无武功之人,虽为了秦如岭置之不顾,但谢夫人毕竟是个柔弱妇人,明知她买凶杀人,还是下不去手。

    陈光华终究下不了手,悄悄离开了谢家,回去后也自悔心慈手软,但自幼的教诲早已根深蒂固,难以逾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最后打定主意:若是冯晓燕冤情难雪,我再去杀了谢夫人也不迟。

    过了两天,徐师傅领着江无衣找上门来,说陈家找人找疯了,一天来问两三次,烦得不行,来这躲躲。陈光华忙着收拾房间准备床褥,让两人住下,又整备酒菜,给师父师兄洗尘,一整天没有出摊。

    秦如岭与顾惊澜话不投机,早早洗漱睡了。当晚一夜风雨,次日推门一看,天虽放晴,却是枝残叶败,落红满地。顾惊澜赶着上朝,已经走了,秦如岭一个人吃了饭,细想寻求解药之事,跟踪顾惊涛不难,难的是在宫里跟踪他。此人警觉干练,若是露出了马脚,将来更不好行事。从他身上下手,只怕多半是不成,那就惟有陈光华了。正在犹豫,翠兰咚咚咚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出大事了,贤……贤……”翠竹叱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难道天塌了。”翠兰喘匀了气,嘻笑道:“那也差不多,你们不知道,贤妃娘娘的母亲……昨晚上吊了。”秦如岭霍然一惊:“上吊了?”翠兰道:“对,听说是被冤魂索了命,她先前不是害死了人吃了官司么。”翠竹道:“你胡说什么,叫贤妃娘娘听见了,不拔了你的舌头。”翠兰笑道:“她听不见,她都晕了几回了。”瞟见秦如岭脸色凝重,不敢再说。

    秦如岭没见过谢夫人,不知她的性情,只是不解,虽然谢尚春辞了官,但贤妃风头正劲,她好好的寻什么短见。莫非她的死因并不单纯,甚至是顾惊澜为了太后的脸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