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泄。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能躲雨的地方。抬眸望了望,这种天气如果要来或许早就来了。
一手拎起风灯一手提起裙摆奔跑在林径中,穿过枫林拐进阆苑。
雨断断续续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下,灯里的蜡烛早已被风雨给湮灭,低头忙乱的奔跑躲避着狂风暴雨的夹击。来不及环顾其它,那与我擦肩而过的一袭朦胧月袍模糊身影同样疾奔在雨夜中,未曾回头看清他是何人,大雨早已打湿了衣衫。
一路疾跑来到一处废弃的宫苑,顺手便推开那破损的大门。朱红剥落,窗棂斑驳,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尘土。
“咳咳、咳···”
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没有多余的陈设,蛛网遍结,冷风习习。潦倒的小方桌和几把破交椅,灰暗到沉重的纹银帐凄惨的半遮掩半飘荡,神秘又凄静。
闪电映照着这间通透的房显得格外的雪亮,外面的雨大的连腐尸都可以冲走。我掀开银帐擦着脸上的雨水,走向里间看了看。挺大的宫院就是废弃了,还好可以让我躲躲,看这雨势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轰隆、轰隆隆···’又是几声响雷。
找了个最舒适温暖的角落处,抱膝独坐。仰头看着头顶那垂落于地面的纱帐,重重叠叠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睡眼惺忪中有异样的声音让我转醒,揉着睁开的迷蒙双眼,耳畔传来的是更为清晰的声响。全身不由得一怔,脸旋即一热红到脖颈处。那,那声音分明就是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这还是隔着一道纱帐的距离。
风似无意地撩拨起灰银纱帐的一角,让我不得不看清帷幔之后,那一方男女正在做着什么违禁之事。
“嗯啊···烨、烨!”女人喘息叫唤,声音酥媚入骨。
手脚俱软的瘫坐在地,死死闭眼捏拳,不能听不能看不能想···心中直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偏偏这声音像梦魇一样摆脱不掉,连咽口水呼吸都害怕被人发现。在宫中这样的偷情处罚是相当严重的,哪怕只是旁观者。
撇到一旁堆放的衣物,那是宫女与侍卫的着装,想必是相爱的两人夜半幽会,情难自禁。
忽然,那欢爱的两人赤/裸的身子一阵痉挛,我把头低的更低,恨不能自己是会打洞的鼹鼠,从此地消失。
直到上半夜,我才虚脱的重重喘了一下气。几乎是趴着从里面出来,捂着想要呕吐的嘴冲到门边,扶着柱子干呕了几下。
雨停了他们也走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就把我杀了。
淤积的雨水顺着瓦檐滴下,又顺着地缝流淌进去,下过雨后这座诺大宫院内便又多了一股霉潮味。以后我是再也不敢进这个地方了,就让这里成为他俩的秘密所在地吧!
深呼吸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无论哪里反正离这里是越远越好。一路小跑到最后基本上是狂奔着跑回自己的住所。
我生病了,一连多日的忧虑郁结在昨晚淋雨受惊后全部爆发了出来。
一大早便听见那两姐妹肆意骂人的喧喝声,引得满院子都是伸脖竖耳要看热闹的人。
“呦!怎么了你,现在装起死来啦!”小青抱臂斜睨我,一手指着我突突直跳的脑门:“我看你平时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想要偷懒门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偷懒,我头疼的厉害。”虚晃的身体站立不住,背依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脑中像钢针扎似的锥痛,呼吸的空气也变得滚烫憋闷。
‘啪’新的扫帚被小青无情的扔到我面前,“这是嬷嬷为了你特意叫人新领的扫帚,拿去扫地会事半功倍许多。”
“是呢。我们还要监督其她人干活就不跟你多废话了,不管你是真病也好装病也好,这吩咐下来的事情是必须要做完滴!而且还要做的好。”
“对了,前两天可还堆放了不少的要浣洗的脏物,晚上记得要洗完哦?不然,这满院子的人都会受罚。”
“走了小红废话那么多作甚。”小青拉着还想再说的小红迅速地从我面前消失。
昏沉沉,病殃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走到长街的,眼喷火喉灼烧,全身无力,可还要坚持下去。
一旁经过的宫人内监看我‘飘飘欲仙’的样子忍不住看了又看。眼神各不同,怜惜、同情、淡漠···可能我是真的病的很重!
现在看什么都是属于两眼幻影、万物不清,只感觉发抖的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以及疲劳后的肿胀酸痛,勉力揉揉快爆炸的脑袋,一下一下做着深呼吸调节。
风越吹越大,枯叶越积越多。
“呜呜呜······”哭声时断时续,好像来自前方。
音乐:谁能不思量--千城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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