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共进晚餐?”
肖潇眉头拧得更甚,这人怎的如此轻佻!
偏头避开那手,正好对上冼白白陷入迷梦般迷离的眼,爻兰绯神色一凛,一把扯了冼白白转身就走,眼角余光竟是瞥都不瞥那红衣的人间妖孽一眼。
男子愣了愣,看看肖潇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才摸着下巴状做沉思:
“我的魅力下降了?呵呵。”声音轻得仿佛对恋人的呢喃,风情无限。
不远处反应过来的冼白白对着男子的方向一阵九阴白骨爪,意图抓回远去的美男子,大有回身追回认识一番之势,一边大声嚷嚷着:“我的美男啊!这辈子都不一定再见到的美男啊!”而后刷地转过头来对“凶手”泪目扁嘴,幽怨控诉:“你还我美男来!”活似被抢去香香热狗的小狗儿,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多说一句都觉得是罪。
肖潇这才放开她,丝毫不受她软弱攻势影响,严肃道:“举止轻佻,想必是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本事人尽皆知。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例子比比皆是,她是不乐见她与花花公子一流有所牵扯的,况且那男子杀伤力太过惊人。
冼白白抖了抖唇,如泣如诉地看着肖潇企图挽回局面,终于未果,两眼含泪、仰天握拳大叹:
“绝世妖孽受啊!我得轮回几次才能再见一次啊!”
肖潇嘴角嘴角一抽,直觉得天上乌鸦一排过。她险些忘了某人是小白兔外表耽美狼内在的表里不一派,而耽美狼的脑回路怎是寻常人可比?倒是自己担心过剩了,只是不知那男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呵。
远处男子果真隐隐听到,好似完全不受影响般低着头,握紧了双拳,两肩震颤,久久方从牙缝中逼出一个音来:
“Shit!”
残阳如血。
已是黄昏时分,漫天如火的红枫随风飘舞,枫叶摇曳,随风扬起的势头几乎要冲天而去。红枫绵延千里般一望无际,宛若愈燃愈烈的火焰,伴着黄昏时分大地未褪尽的余温,让人恍觉置身火海。
望天崖上,赛血的血枫随风起舞,艳红的叶片,殷红的茎叶脉络鲜活无比,仿佛能让人看到血液在里面缓缓流动,听见血液流动的细细声响,随着被风扬起的弧度,几乎怀疑会甩出鲜红温热的血液!
崖下,飘渺的云雾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漩涡状向中心聚拢回旋,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高高的望天崖下狂风乱作,树枝狂摆,几欲抽根而出,随风而去!血枫鲜艳,云雾不自然的回旋,强劲的狂风,猎猎作响的树叶,交织成一幅怪异可怖的景象。如此诡异的景象,若是常人看到,指不定会晕厥过去。
过肩的黑发狂乱地飞了起来,火衣乱舞,红衣男子的嘴角微提,眼中竟是笑意,只见他从白皙的手腕上如下一串通体圆润,盈盈泛光的翠色玉珠,超崖下聚拢的云雾抛了下去。
玉珠坠落而下,飞快沉入云雾中,只见瞬间红光一闪,狂风霎时偃息,仿佛叫嚣的鸭子被生生掐住了喉管一般突然止了声息。若不是凌乱的树枝以及空中还摇摇晃晃欲落不落的残叶昭示着一切,几乎让人怀疑方才狂风是幻觉,更为离奇的是,回旋的云雾也随之骤然停下,而后竟从玉珠消失处缓缓打开一个森森黑暗的黑洞!黑洞张开的速度肉眼可见,黑黝黝的黑洞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声息,全然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的幽深寂静。
丹凤眼一眯,红衣男子知道时机到了。
只见他缓缓张开双臂,上身朝前倾斜,脚下一划,身体就如凌空下扑的鸟儿般朝崖下的黑洞坠了下去!却是同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左臂蓦地被人紧紧抓住,生生被截去下落之势的吊在空中,男子心中一个咯噔,暗道糟糕!
“抓紧我!”因为胸口紧压着地面,崖上抓着他的女子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原样。
崖下黑洞越来越大,如石落水面激起的涟漪,一层一层向外扩张着,算不得快,但也不慢。男子见此心中焦虑不已,语气凶恶地崖上大吼道:
“多管闲事!”待看清尽头是肖潇时,却是一愣。
肖潇此时才注意到崖下黝黑无底的森森黑洞,被这诡谲的反科学现象惊的脊背生寒。再看抓着红衣男子左臂的双手,她虽不知如此美艳妖魅的男子究竟是失足还是有意寻死,她只道救人如救火,松了手便是间接手刃一条性命。如此想着,竟不知从何生来的勇气紧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愣是没放开紧紧抓着的左臂。
崖下黑洞已然扩撑到极致,已有回缩之势。男子见此,眉尖拧成一团,须知下次机会猴年马月也未必再有。咬牙狠了狠心,对肖潇大声撕声喊道:
“我叫应莲!你来找我,我助你回现代!”
说罢,使尽全身力气狠命地一扯,将肖潇从崖上扯了下去!只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崖中久久回荡。
堕入黑暗的前一刻,肖潇只看到望天崖上的殷红血枫,在夕阳微风下飞舞,仿佛活了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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