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与她在一起的时刻我并不会觉得我们关系很亲密,而分开的时候也会想起她。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有苦恼时会选择性地向对方倾诉。快乐一定一起分享,对着时装杂志研究新一季的流行元素,也有时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我们认识了六年,唯一一件不快乐的经历是关于如夜,没想到为了这件小事她会在我背后捅一刀。
我瘫软地坐在地板上,想了很久也没办法想明白这件事。
夏烟看着我,继续说:“至于李承珏,他已经开始准备移民,似乎并不太担心你的安危。而陈如夜,他终于肯接受佳旺,同她在一起。瞧,你最亲的人们离开你一样活得很好。”
我木然地听着他说这一切,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从来没有人担心过我,我不在了,他们刚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夏烟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轻吻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手臂。他说:“现在你知道了?只有我最爱你,真心地对你好……不要再离开我,穗儿,他们都会害你。”
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我回头看着他,这些日子他的确是最辛苦的人,也许现在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他。于是我忍不住抱住他哭泣起来。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吻我的额头。
我在夏烟的房子里住了下来,有时睡去,有时醒来。有时哭泣,有时吸烟。有时看看电视,有时什么也不做,看着窗外发呆。
继香烟之后我又染上了酒瘾,每天都要喝一大杯威士忌才能睡着。酒是个好东西,可以缓解人们的失眠、焦躁、痛苦。我几乎每喝一杯就会醉,之后对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哈哈大笑,或者倒头大睡。夏烟一直陪着我,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情。他有时出门,有时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我饿了他会出去买菜,去厨房做饭给我吃。我想象不出像他这样一个男生出现在菜场会是什么样子,但每一次他提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打开门时我都会忍不住地笑,笑完了,心里也不是没有感动的。
想要检阅一个人是否是真的对你好,必须要把自己放到一个走投无路的处境里才行。我渐渐原谅了正恩,假如我是他,那个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刻也会选择一条不归路。求生是人的本能,他有什么错呢?
但有的时候,我宁可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的真面目。我们各自戴着面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做什么都好。
进入八月,天气持续高温和干燥,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永远都是晴空。我穿着正恩的男式T恤在房间里晃荡,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的一切。过往的车辆,行走的人群,飞过天空的鸟和飞机。再这样下去不死我也该残废了,应该做点什么。
晚上我对夏烟说:“我想回家。”
他抬头看我,充满讽刺地问:“哪个家?”
“小时候我住的那幢房子,还记得吗?”
“怎么会忘。”他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说:“你想回去也好,我陪你一起。”
第二天他去买了新款的夏装和其他生活用品,我坐上那辆红色的跑车,戴着太阳镜和帽子,一路上看着路两边。日光之下并无新鲜事,世界看起来如此宁静,没有人在乎夏穗儿是否存在。
而我似乎也不需要他们了。
经过邮局时我让夏烟停车,买了一张明信片,写下“我很好,谢谢你”三个字寄到李承珏的房子里。
不管怎样,他曾经对我好过。
邮局旁边是一间音像店,走出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第一天,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我停下来,转过头看了看隔壁。门口的橱窗上帖着一张大海报,封面是手绘的卡通小人,一男一女,站在漫天大雪之中。
没有人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但唱片的名字叫做《cold dance》。
冷舞。
而谐音是“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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