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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飘散我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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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说:“我很舍不得你,有时候我自己也不太确信更喜欢你还是明子,你们两个都这么美好,而我又有点贪心。”

    他继续说:“但我们现在都还很年轻,我暂时还没有想过一生那么远的事情。出国是早就计划好的,不能改变,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会突然地遇到你。穗儿,你愿意等我回来吗?两年,或者三年,等到我们都足够成熟了,我们也许会清楚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两年,三年。

    这该有多么漫长。

    但我依然点头,说:“好。”

    眼泪也在这一刻掉了下来。

    每一个人的初恋,或者都是这样无疾而终,介于爱情与友情之间,难以定义。我们因为一个个微小的情节去爱,又因为浩大的理由分开,比如理想,或者未来。而我已经不在乎结局,因为青春短暂,人们忙着快乐,忙着忧伤,忙着纪念与忘却,不应该把精力耗费在接踵而至的遗憾上面,生命如此厚重,总会有人补偿我们所失去的。

    告别的时刻终于来临。

    我并没有去送他们,因为我正在教室里进行数学测验。那一天的题目格外困难,简直可以杀死十个爱因斯坦。我对着一道几何题发怔,铅笔在手中转来转去,忽然掉到地上,咚的一声。

    我低下头去捡,这才发现笔芯已经断了。而我还没有与他说再见,我第一次爱的男孩呵,他是这样美好。

    我伏到卷子上,此刻什么也写不出来。

    考完试我从教室里走出来,周永恒站在旁边低声说:“他们已经走了。”

    我点点头。

    而如果没有说再见,是不是真的就不会再见?

    我望着远处的天空,明媚得令人出现幻觉,我仿佛能看到一架飞机滑过去,载着我喜欢的人和我的快乐。我在心里对那架飞机高喊:喂,你一定要回来,我在等着你呀!

    这句迟到的约定最终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我也并没有很难过,我一如既往,平静地吃饭,平静地上课,偶尔经过校园的某个角落时会想起什么来,也是很快地就回过神的那种。

    后来想想,有时候我们经历一件事情,也许是为另一件事做铺垫。它提醒我们该怎样面对,怎样行动。

    与廖德伟这样清淡的感情,也许是为了区别与他人浓烈的爱吧?

    八月,我收到了来自冰岛寄来的信件,里面是简短的留言:我们已经安顿了下来,一切很顺利,且勿挂念,保重。

    还有一张照片,是他们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刻,北欧的每一座城市都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场景,蓝的天,绿的草,红色的木头房子。廖德伟穿格子裤,头戴一顶棒球帽,而李明子着墨绿色的裙子,配玫瑰红的围巾。他们是真正的金童玉女,我希望他们会快乐。

    而我也要快乐。我对自己说。

    西施教堂乐队也许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插曲,现在这段插曲结束,只剩下周永恒还时常出现。我与他成了真正的朋友,有时站在阳台上聊天。他很健谈,也很幽默,是女孩子很容易亲近的那类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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