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与否，但是至少还能算是一种状态。
尸体，是供人凭吊的伟大证据，常人就算是死了，也要保持身体的不朽。
“不不不。”影满痕想和这个事实反抗，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在面前发生，但是还是发生了。
就算他流泪，也不能感动谁。
“龙核是可以防止一切豺狼虎豹的丸药，用自己的内力催发就可以了，你身上兼具了人类和人鱼的内力，还是很有用处的。”人鱼顿了一顿，只是接着说：“你喝了水和在眼中汁液，以后就会身安体健，百毒不侵，而且那种汁液会助长你夜视的能力。”
“但是你的命运还是不利的，毕竟你是杂种，所以会有很多的磨难，我给你写一张单子，照着上面的草药炼药，能不能躲过劫数就是你自己的运气了。”人鱼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影满痕还是不愿意她死，他抱着她的鱼尾，像是抱着自己想撒娇的对象的腿一样，只是鱼尾是滑溜的，抱不住的。
上面的鳞片是透明的，像是水晶一样的色彩，他说：“我叫影满痕，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快死了，我叫陈嫣。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活着却要等待等不到的人才是可怕的。”她是在自己嘲笑自己吗。影满痕不知道。
他只是说：“我爱你，不要死好不好？”
“不好。”这种拒绝让影满痕心碎，他从此不去拒绝别人，只因为被人拒绝的感觉实在是难过极了。
陈嫣说：“你现在身上有了功力，从井水里面走了就好，我死了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这里本來就是我的灵魂所构造的。你快出去，不然你会死在这里的。”
影满痕慢慢的出去了，他不会说不好的，他不会拒绝她叫他做的任何事，他已经尽力，感情里沒有谁错谁对。
他轻轻一跃，就跃出了水面，他身体不是一般的轻盈。
他爬上井沿，已经是五更，新的太阳很快就会升起來了。
他看到身边有很多的死人，人都是会死的，但是为了争权夺利的战争，未免不值得。本來不是属于自己的，偏偏要让天下大乱。
影满痕坐在井沿，太阳终于慢慢的升了起來，他身下的地有一点点颤抖，有泡沫从水里面浮出來，这是陈嫣的全部。
她是沒有灵魂的。
影满痕知道，影印楼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这口井。
多少还是爱的，但是爱只有这么多，两人都太自爱了。
影满痕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厢房，已经被收拾好了，他只是离开了一天一夜，这场战争结束得真快。
他躺在熟悉的床上，终究还是睡着了。一夜沒有入睡，实在是耗费了十三岁的他的太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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