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要留的地方,也没有必定要留的理由。
当年,父亲听说我杀了人要坐牢,气急攻心中了风。莲姨,也就是我后来的母亲,本就不喜欢我这非亲生的孩子,加上父亲中风磨了她三年也是因我而起。七年里她从未来探监,我便知晓她是恨上我了。至于以前认识的人,又有谁会接受一个杀人犯做朋友,如今见了我怕是躲还来不及,就算她们会对我友好依旧,恐怕迫于自尊心,我也会逃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我看到那怪家伙又开着车回来了。他一声不响地下车,快步越到我的跟前,夺了我的行李,然后拽着我的胳膊便朝车门走去。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吓到,顿时,就像是一只即将被俘获的兔子,立马就蹦了。
“喂,喂,不是,你什么意思?”在他的拉扯下,我猛的吸完最后一口烟,随及丢掉了土灰色的豹纹烟蒂!
他不理不应地将我拽上车,系好安全带,并重重地关上了车门,然后将我的行李扔进后备箱,进车,开车。动作如此娴熟,好像早就练习过一样。此时的我岂止一头零水,都快下雷暴了。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以为长得英俊就可以不尊重任何人?以为开了辆好车就可以任意妄为?以为帮了别人一点小忙就可以对别人为所欲为?越看越气,越气越急,急得我都萌生了犯罪的念头,简直想要毁了他那张令人生恨的冰块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提高了分贝吼道。
“吃饭。”他不且不慢,不愠不怒地端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墨镜背后的眼神依然冰固不化。
“吃饭?!”我冥思良久,似乎总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气鼓鼓的想要松开安全带:“我要下车。”
他冷冷地瞄了我一眼,嘴角掠过一丝淡薄的微笑。
我的头脑里倾刻间浮现出一个神鬼问号:这算不算是一种邀请?七年前的邀请还得恭敬礼貌,七年后就得绑架?这时代的变迁对得起现代化建设么?但见他这般神情与架式,压根儿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我彻底蔫了,几分钟前,我还以为我遇上了好心人,可是,现在心里犹为复杂,复杂得简直想直奔到百科全书里去找答案!
“你在我车上睡觉,我等了两个钟头,等到你自然醒。你现在是睡眠充足了,可我的胃还空着昵,我陪你睡,你陪我吃,一来一回,天经地义!”
“喂!什么叫‘陪你睡’啊,难听死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还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我真的占了他什么便宜似的。但听上去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毕竟从监狱到市中心的路程根本不需要三个小时。可是,当时睡着了的人是我,谁占了谁的便宜还真没个准。想到这里,我猛地逼视着他,直到他感到全身不自在,别别扭扭地乱动。
“我说叶秋,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死人的!”他似乎有些怕了,但直觉告诉我,假的。真能装,连害怕都能装得有模有样的,林城一这个人不简单。看出来了,他是有来头的,估计原住所是某院,正常人不带这么玩的。
我坐直了身子,润了润嗓子说:“我可告诉你袄,我是这座城里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你可得小心着。”
“哦?”他惊奇地望了望我,嘶笑着说:“那我很好奇到底怎么个危险法,难不成你是变异人?外星生物?又或者是只冷血的吸血僵尸?”他寻思着凑近了我的脖子嗅了嗅,然后咧着嘴大笑:“没味儿啊!”
惊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有那么一秒,我真的想过要向他全盘托出。然而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张冷艳而优雅的轮廓,我意识到,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眉清目秀的囚犯。他们宁愿相信你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千金。猛然间,我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
我垂下了眼脸,黯然道:“我是说我很能吃,六颗星大胃王。”
他将墨镜拨到鼻翼处,痴笑不已:“什么星,什么王?”
“顶级大胃王,会把你吃得倾家荡产!”我用手比划了一个六威胁道。
“哦……”他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将墨镜推至鼻梁上,瞅着前路方向,寻思了会儿后嘟哝道:“可这关我什么事?饭钱又不是我付。不是说好了,我陪你睡觉,你陪我吃饭?饭钱当然由你来付了……”
“什么?”我懵了,睁大着眼珠子瞪着他。
“嗯,嗯。”他握着车的方向盘假装很无辜地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邪笑着看向前方。Oh god!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现在这一时半会儿跳车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好高级的餐厅!”刚出狱,竟然被敲诈!
我站在一座特宏伟,特豪华,特那什么的建筑下面,一脸茫茫然地仰望着。挺直了腰杆立在这宠然大物面前的我,竟细小如蝼蚁。我好奇于咱们这种会绑架、会敲诈的高级动物,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去建造出如此妖孽的建筑来影射人类自身的渺小。我明确地意识到事态不妙,也许今天晚上,明天晚上乃至以后的很多个晚上,我都得在某个天桥底下打地铺。
“走吧!危险人物,现在危险找你来了。”他这是在嘲讽吗?绝对是!
你说这人怎么可以又酷又贱又可恨到这种地步!我在牢里攒了多少年的血汗钱,估计还不够饭钱,全打水漂了。
随他进入到二楼的一家法国餐厅,这都什么啊,不就个吃饭的地儿,用得着装修得跟爱丽舍宫似的?!一位男服务生恭敬地走过来,林城一点了点头对他说:“听这位小姐的。”
“好的。”服务生将我们领到一处靠窗的位子,然后立着不动,吱吱唔唔地似乎有话要说:“林先生……”
“听这位小姐的。”林诚一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把服务生吓坏了。
天哪,又变回冰块脸了!
这个时候的我跟服务生都像下等工人一样的配合着点餐写单,完了后,像个傻子一样硬邦邦地坐着。寻思着气氛有些不靠普,菜是我点的,账也得我付,我干嘛非得像个长工似的怕着他。于是又故作镇静地换了个姿势把身子坐直,就不把冰块脸当回事。
席间,他慢条斯理地嚼着,且不像是在吃饭的样子,只是一味地看着我急促舞刀弄叉的动作,他踌躇地捏着叉子,表情阴沉深晦,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刚刚,那个服务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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